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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播聽打逐字稿練習作品整理】【寶島聯播網】《寶島全世界》專訪 北農總經理 吳音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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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播錄音檔總長:00:47:25  
《寶島全世界》專訪 北農總經理 吳音寧:https://youtu.be/AF5wHl53vuQ 。  
發佈日期:2017年7月19日  
 
 
 
 
 
鄭弘儀:大家好,大家晚安,我是鄭弘儀,歡迎收聽今天的《寶島全世界》。今天我們邀請到一位朋友,她是新任的『台北農產運銷公司』的總經理-吳音寧小姐。不知道要叫妳音寧比較好,還是要叫妳吳總? 
 
吳音寧:叫我音寧就好了啦。 
 
鄭弘儀:叫妳吳總好像怪怪。 
 
吳音寧:是啊,叫我音寧就好了。 
 
鄭弘儀:OK、OK。音寧其實還是很年輕哦,那這個…她是彰化溪州的人,對吧? 
 
吳音寧:是。 
 
鄭弘儀:台北農產運銷公司。 
 
吳音寧:嗯。 
鄭弘儀:因為我要訪問妳,所以我有去網路上讀了妳幾乎所有的資料,那我的感受,第一個感受就是說,妳對『農』這件事情很關心,對土地、對農民、對農業很關心,為什麼啊? 
 
吳音寧:第一,我自己是鄉下出身的啊。 
 
鄭弘儀:是,溪州? 
 
吳音寧:嗯。 
 
鄭弘儀:是嗎? 
 
吳音寧:是啊。 
 
鄭弘儀:妳在溪州出生的。 
 
吳音寧:對啊,所以我小時候我也是鄉下長大的。其實我一直到十八歲,北上到台北讀大學,其實基本上整個生活也是在鄉下。 
 
鄭弘儀:對。 
 
吳音寧:所以那個是我的從小的成長經驗,甚至對我的人格,或者是說我的關注的議題的養成。 
 
鄭弘儀:嗯。 
 
吳音寧:雖然說來到台北讀書之後,我也是投入譬如說學生運動、台灣的民主化的運動,但是那個一個…那個根…我們的根,就是說會讓我們去重新思考到說,這個農業不只是我小時候生活的地方而已,因為這個農業影響到我們所有台灣人,甚至全世界的人要吃的東西,然後沒有食物,就沒有生命嘛。我們沒有吃,我們就活不下去,所以會開始說,咦,原來以前我們覺得說鄉下就只是鄉下,到了我們長大後,慢慢地了解到說鄉下是有一個很了不起的地方,因為它要提供到這個食物給我們全台灣的人來吃。 
 
 
鄭弘儀:我也是鄉下出身的,我是嘉義水上,我小時候,我家插秧,也有種菸草、也有種菜,甚至也有一座山在摘種水果,因為我爸覺得、擔心會讓我們太閒。我也有鄰居也是種田的,我那個鄰居的朋友,最後會變大尾,都有拿槍,妳知道鄉下有這樣,妳知道嗎? 
 
吳音寧:有,那個也是很多,對。 
 
鄭弘儀:會偷割檳榔,妳知道,對吧? 
 
吳音寧:嗯。 
 
鄭弘儀:我的意思是說,同樣都是鄉下長大的小孩,也是種田啊,有的人去拿槍。 
 
吳音寧:偷割檳榔、偷摘芭樂。 
 
鄭弘儀:對,偷割香蕉去賣的。 
 
吳音寧:有有有。 
 
鄭弘儀:都趁晚上去的。妳是這麼關心台灣的農業,妳小時候種過田嗎? 
 
吳音寧:我小時候會去田…有…都是去拔草啦,幫忙啦,我們如果是送點心去田裡的時候,我們就跟著人家去田邊,有時候吃點心啦。 
 
鄭弘儀:(笑) 
 
吳音寧:這個都是有啦。 
 
鄭弘儀:有感受到農村的氛圍而已啦。 
 
吳音寧:沒那麼…沒有那麼辛苦,說實在的,因為… 
 
鄭弘儀:拔草是拔誰的草,拔妳家的? 
 
吳音寧:我家自己的。 
 
鄭弘儀:妳家有種呀? 
 
吳音寧:對,我家有種田。 
 
鄭弘儀:爸爸… 
 
吳音寧:我的阿嬤那時候也是插秧,爸爸這裡也是有在幫忙啦,我家前面也是有一塊菜園,所以就是一般的農務是多少有參與,但是跟那種為了要生活,要叫小孩來幫忙那個是有落差啦。 
 
鄭弘儀:我的感受啦,不曉得講得對不對,我覺得說妳對這個土地跟農民、跟農業這件事情,妳有一種體貼、一種溫暖、有一種關懷。那…但是看起來,妳又好像不是真的有下去田裡跪下去、雙手有去浸濕那種,有把那個褲腳折起來、袖子捲起來下去打拼那種,不是,對吧? 
 
吳音寧:不是。 
 
鄭弘儀:是受到爸爸的影響嗎? 
 
吳音寧:因為就是爸爸媽媽是老師,所以我在鄉下其實是老師的女兒。 
 
鄭弘儀:是。 
 
吳音寧:所以老師的女兒,其實不是說真的是百分之百說…農夫的女兒,農夫的女兒有時候真的要做很多農務的。那時候爸爸媽媽是老師的女兒的時候,像你說的,有一點點不是那麼實際地投入,但是因為我很多的同學、我很多的朋友大家都是… 
 
鄭弘儀:都在種田的? 
 
吳音寧:對、對,等於說、以我小學來說,可能我只有一個老師的女兒而已,我整個同班同學都是農夫的女兒、的小孩那樣。 
 
鄭弘儀:對。 
 
吳音寧:所以我跟同學的那個感情,其實從小就會去覺得說…我雖然沒有像你們那麼做,但是我很想要了解你們,我也很想要和他們一起。 
 
鄭弘儀:不早說,我家的牛都沒有人要看。 
 
吳音寧:(笑) 
 
鄭弘儀:(笑) 
 
吳音寧:我現在溪州有人來那裡養牛。 
 
鄭弘儀:是喔! 
 
吳音寧:是啊。 
 
鄭弘儀:溪州有養牛,就要有很多草啊。 
 
吳音寧:有喔,現在年輕人,三十幾歲的年輕人,他說因為知道溪州這個地方已經是有一個友善農業的形成,自己找來這裡,他來十月那時候,我在溪州那時,他說他想要來這裡工作,我說你前面那份工作的薪水那麼高,你為什麼要來這裡工作?他說他只有一個條件,他說讓他來這裡養牛。 
 
鄭弘儀:是。 
 
吳音寧:我說『沒問題啊,你來啊』,是啊。 
 
鄭弘儀:現在養幾隻牛? 
 
吳音寧:養兩隻牛。 
 
鄭弘儀:兩隻。 
 
吳音寧:本來養一隻,再去…有一隻…一隻牛被人家賣去那個牛墟了,要屠宰掉,還去把牠救回來。 
 
鄭弘儀:水牛? 
 
吳音寧:水牛。 
 
鄭弘儀:喔,他養了兩隻水牛要做什麼? 
 
吳音寧:就是訓練牠耕田。 
 
鄭弘儀:啊?他要用牛來犁田? 
 
吳音寧:訓練牠耕田。 
 
鄭弘儀:是。 
 
吳音寧:他的意思是說,我們台灣歷史也這麼短,你看你小時候一定有那種養牛的這種經驗。 
 
鄭弘儀:對呀。 
 
吳音寧:為什麼短短、很快的時間裡面,這個…不要說經驗沒有傳承,連牛,可能小孩也都沒看過了。 
 
鄭弘儀:真的、真的,這是,所以他不是要回去種田啊?他好像是要傳承一種文化而已? 
 
吳音寧:對,所以他就是一方面在鄉下還要在工作、去維生,一方面他的志業就是傳承這個牛耕的文化。 
 
鄭弘儀:哦~ 
 
吳音寧:慢慢的有一些年輕人是這樣。 
 
鄭弘儀:不過這很好,其實我很懷念我小時候,我小時候我如果去釣青蛙,我一天可以差不多釣個二百隻,青蛙,妳知道吧? 
 
吳音寧:我知道。 
 
鄭弘儀:那個很大隻的青蛙。 
 
吳音寧:我小時候,都先去睡覺,到了半夜的時候,人家叫我起來吃青蛙麵線。 
 
鄭弘儀:(笑)這麼好命,我是要去…結果妳是…(笑)。青蛙、有鱔魚、有泥鰍。 
 
吳音寧:嗯。 
 
鄭弘儀:有田螺。如果是灌溉溝渠,隨便挖都有那個蜆。如果是有水蓋(水崁tsuí-khàm),就撈魚,撈魚裡面有土虱、有#(07:56)這樣。可是我到了…在中國時報做記者,我生了二個小孩,我帶小孩子,暑假的時候回去釣青蛙,讓妳猜猜看,我釣了一下午,帶小孩子去釣,妳看我釣了幾隻?猜猜看。 
 
吳音寧:是不是都釣不到? 
 
鄭弘儀:釣不到半隻。 
 
吳音寧:釣不到半隻。 
 
鄭弘儀:釣不到半隻,都絕跡了,都沒有了,連要挖一條蚯蚓都很困難這樣。那其實我心裡面很痛,我沒有辦法告訴小孩這是台灣的悲劇,說大道理他也聽不懂啦,但是心裡面痛得不得了。所以,我看妳的新聞,說妳回到溪州,說服農民不要使用農藥,不要使用化學肥料,不要使用殺草劑的時候,我真的很感動。可是說服得動嗎? 
 
吳音寧:嗯……現在還是有在繼續啊,只要就是說…台灣的這個消費市場,可以去接納,慢慢地有更多的空間,去接納這樣子友善種植的農產品,我想這個事情一定是做得下去。 
 
鄭弘儀:妳做這個做多久了? 
 
吳音寧:其實那個理念都一直是一樣的,是在這個溪州尚水這間合作的平台。 
 
鄭弘儀:溪州尚水。 
 
吳音寧:溪州尚水,三年多,對。 
 
鄭弘儀:那個…有多少位農民加入? 
 
吳音寧:差不多二十二位左右。 
 
鄭弘儀:賣得如何? 
 
吳音寧:OK啦。 
 
鄭弘儀:(笑) 
 
吳音寧:(笑)OK啦,是啊。 
 
鄭弘儀:他們的收入有比以前更多嗎? 
 
吳音寧:有比較…就是說,第一他們的種植方式是轉變了嘛,所以像那時候還記得那個…我們的弘儀大哥,我們在溪州反中科搶水的時候。 
 
鄭弘儀:對。 
 
吳音寧:就是曾經非常地大力地幫忙,然後讓我們農民的聲音可以透過這個傳播媒體傳播出去,所以那個『反中科搶水』,我們在這個灌溉水顧下來之後,等於是反中科搶水的自救會的會長,我們就是先去找他,說服他說我們現在把灌溉水顧下來了,現在我們大家也是認為說我們農民把灌溉水顧下來,我們自己要種田,種田我們如果還用農藥、我們還用化學肥料、我們還用除草劑,這些都流進水裡,我們不也是一樣,也是在汙染這個水源? 
 
鄭弘儀:對啊。 
 
吳音寧:是不是?我們說工廠、大工廠都一直在汙染這個水源,我們其實使用,也是一小部分也是都在汙染,不然我們是不是能夠試著我們不要這樣使用? 
 
鄭弘儀:對。 
 
吳音寧:我們(自救會)會長說『有可能嗎?我都已經用很久了,有可能嗎?這真的可能嗎?』他就說…這可能很困難耶,我說『真的要試試看、試試看』,所以那時候他就有答應說試試看的時候,你知道要讓一位老農夫改變,其實是不簡單的。 
 
鄭弘儀:對。 
 
吳音寧:所以剛開始的時候,也有記者去訪問他說,『你怎麼會答應要做這個友善的這個(農作種植)?』他說『就年輕人…年輕人好像…』 
 
鄭弘儀:這個死小孩一直跟我說… 
 
吳音寧:對,一直跟我們說得…我們就…好啦好啦,年輕人,只是一直說』這樣啦,我們就同意。同意之後,咦!慢慢他一年一年的…,他現在也是可以跟別人說了,說其實啊沒有那麼困難啦,可以啦,比較費工夫啦、比較費工夫。 
 
鄭弘儀:對。 
 
吳音寧:但是如何如何… 
 
鄭弘儀:要砍草,對吧? 
 
吳音寧:啊? 
 
鄭弘儀:要砍草啦。 
 
吳音寧:真的有時候要跪下去除草啦。 
 
鄭弘儀:對對。 
 
吳音寧:是啦,但是你如果是說這樣就可以控制水源啦,還是什麼那個中間的一些農作的技術,其實也是OK,而且說最近這次、前一陣子颱風,對吧?地方的新聞也是鬧出一則新聞說稻子被颱風吹得東倒西歪,但是『溪州尚水』的稻子… 
 
鄭弘儀:都沒有倒? 
 
吳音寧:是,都沒有倒掉。 
 
鄭弘儀:因為它的根莖比較硬挺高立? 
 
吳音寧:它比較硬挺高立。 
 
鄭弘儀:啊~ 
 
吳音寧:這應該就是這樣。 
 
鄭弘儀:嗯,它的根莖比較硬挺高立,生出來的稻子就不一樣,它的稻穀布不一樣。 
 
吳音寧:對,它那個管子… 
 
鄭弘儀:比較大支? 
 
吳音寧:比較厚。 
 
鄭弘儀:嗯,比較強韌。 
 
吳音寧:是啊,就好像是溫室裡的小孩,還是說我們是野生的小孩,它就是比較強壯啦。 
 
鄭弘儀:沒有,你用我的例子就好了。 
 
吳音寧:用你的例子就對了。 
 
鄭弘儀:(笑) 
 
吳音寧:對對對… 
 
鄭弘儀:我就沒有吃農藥(笑) 
 
吳音寧:是是是。 
 
鄭弘儀:因為我一直講這個事情就是說,我小時候我爸現在九十二歲、我媽八十九歲,身體還可以啦,你要和年輕人相比,無法比較啦,但是要和同齡的人比起來,算不錯的了。我的感覺就是說,他們小時候、他們從年輕時期都吃粗食啦,譬如說我家就…自己種空心菜、種高麗菜什麼的,沒有噴農藥嘛。 
 
吳音寧:也有種高麗菜喔? 
 
鄭弘儀:也有種高麗菜,高麗菜很容易遭受蟲害的啦。 
 
吳音寧:對對… 
 
鄭弘儀:花椰菜也很容易蟲害,但是我們就沒有除蟲,因為自己要吃的。 
 
吳音寧:對。 
 
鄭弘儀:結果…我媽…因為那時候沒錢,所以就燙個空心菜、煮一碗空心菜湯,還炒一盤空心菜,米是自己碾的,吃糙米,雞蛋是自己養的雞所生的。 
 
吳音寧:這個很棒。 
 
鄭弘儀:對對對,所以…他自己煮開水。 
 
吳音寧:自己煮開水。 
 
鄭弘儀:對,我們不是說去…,所以我覺得這個粗食讓我爸…當然他們有勞動、曬太陽,所以我覺得他們的身體的基礎是這樣打下來的,所以其實我也很…就是說,如果有聽眾朋友在聽,我覺得我們應該朝這個方向去做。 
 
吳音寧:對。 
 
鄭弘儀:那…所以,這個…我去看說這個稻子如果是比較沒有噴農藥的稻子,它就會比較強韌。 
 
吳音寧:對。 
 
鄭弘儀:它就比較健康啦。所以你有把它比較說,如果像你現在推動的那個沒有農藥的、沒有化學肥料的、沒有殺草劑的那個稻子,它長出來的稻米,和有噴農藥的稻米,它的價錢是差了多少? 
 
吳音寧:嗯…這…市面上… 
 
鄭弘儀:一定要有誘因,他們才會執行啦。 
 
吳音寧:你是說…? 
 
鄭弘儀:農民有誘因,就是說我沒有噴農藥,但是我比以前的收入多,他才要做嘛。 
 
吳音寧:對,因為我們用的是一種…等於是…有點是契作式的,所以他也是說有一個基本的保障,他的就是說,他不會說…讓你說…你如果收成不好的時候,你就價錢就一定變得很低,你如果農藥一直灌、一直灌,灌到好,去遇到說收成好的時候,你可能…雖然價格、基本價格沒有很高,但是你可以因為那個產量,而變得收入也比較多。 
 
鄭弘儀:嗯。 
 
吳音寧:我們也不是用這一種,我們等於是說,我們有一個基本的保障。 
 
鄭弘儀:對,我實在很…還是很懷念以前,我在除田的時候、除草的時候,就會摸到魚,你知道嗎? 
 
吳音寧:嗯。 
 
鄭弘儀:有時候下雨過後,(田裡)竟然裡面會有鯽魚。 
 
吳音寧:是、是。 
 
鄭弘儀:還是有鯉魚,那當然不是很大條,但是你看到魚在那個稻田裡面「啪啪啪啪啪啪」,吼!你就覺得好興奮喔,那個感覺就是一個非常一個活的機制。 
 
吳音寧:對。 
 
鄭弘儀:我們現在訪問的是吳音寧,是新任的台北農產運銷公司的總經理,這個四十來歲的小女生吼。 
 
吳音寧:四十來歲不是小女生了啦(笑) 
 
鄭弘儀:(笑)不是小女生。 
 
吳音寧:我喔…真的… 
 
鄭弘儀:他們都說妳小女生啊。 
 
吳音寧:對啦。 
 
鄭弘儀:他說妳…是啊…「嘴巴無毛,辦事不牢啊。」 
 
吳音寧:誤闖叢林的小白兔。 
 
鄭弘儀:小白兔,好像以前#(15:57)。 
 
吳音寧:不是啦,不是小白兔,已經是鄉下的野兔、野兔、台灣野兔。 
 
鄭弘儀:所以妳現在任職多久了? 
 
吳音寧:還沒滿月。 
 
鄭弘儀:還沒滿月? 
 
吳音寧:嗯。 
 
鄭弘儀:妳那個心情是什麼?是戰戰兢兢,還是很高興?還是…怎麼樣? 
 
吳音寧:心情…就是一種…很想要趕快趕快去把這一個產銷的這一個龐大的系統更加熟悉、更加理解。 
 
鄭弘儀:OK,好。其實台北農產運銷公司很大,它光員工就有六百多個人,它的運銷量是全台灣、佔全台灣的所有的蔬菜的三分之一,所以非常重要的一個單位。那音寧她去台北農產運銷公司,會有什麼樣的改變?等一下向她請教。來,我們先休息一下。 
 
 
鄭弘儀:好,歡迎繼續收聽《寶島全世界》,我是鄭弘儀。我們今天邀請到的是新任『台北農產運銷公司』的總經理-吳音寧。吳音寧是…妳喜歡人家這樣介紹嗎?吳晟的女兒。 
 
吳音寧:我可以接受,但是我已經四十幾(歲)了。 
 
鄭弘儀:獨立了自己。 
 
吳音寧:對。 
 
鄭弘儀:不要再用吳晟來介紹啦。 
 
吳音寧:是。 
 
鄭弘儀:確實,因為音寧她是個作家,也是個詩人吼,也是『農村陣線』的成員。 
 
吳音寧:嗯。 
 
鄭弘儀:也是溪州鄉公所的秘書。 
 
吳音寧:嗯。 
 
 
鄭弘儀:因為頭銜太多了。去到那裡、(台北)農產運銷公司,去(那裡)還沒滿一個月。我先請教妳,妳覺得過去的農產運銷公司是什麼? 
 
吳音寧:可能大部分的…很多的農民對於農產運銷公司、對北農有一些…疑惑啦、不了解啦,或者是…會有懷疑啦,說這個…這個裡面不知道到底怎麼搞的,我們也不了解。尤其在鄉下的時候,就是說農民獲得的資訊、那個資訊、獲資的能力,相對來講,落差真的很大。 
 
鄭弘儀:很多人印象,感覺說裡面菜蟲很多。 
 
吳音寧:就是說… 
 
鄭弘儀:菜蟲啊。 
 
吳音寧:知道,就是說…我們大家就說…『那個有菜蟲什麼的』這樣。但是問題就是說,這個菜蟲只是一個名詞。 
 
鄭弘儀:對。 
 
吳音寧:你說菜蟲… 
 
鄭弘儀:菜蟲者,是剝削者啦。 
 
吳音寧:對,但是那個剝削的實質,或者是菜蟲的實質的定義是什麼?各式各樣,蟲也是有蟲,蟲類的種類也有多,尤其說我們鄉下說我們農作物有遭遇到病蟲害,那病蟲害是什麼樣的病蟲害?其實也是各式各樣。還是說,欸,其實不是病蟲害的問題,其實是肥料使用過多的問題,化肥使用過多的問題,還是說這個『農業產銷制度』到底它的癥結點,或者是說它的實質上,問題是出在哪裡?不只農民啦,我覺得社會大眾,甚至我可能也不夠理解,對。 
 
 
鄭弘儀:妳現在快任滿一個月了,有沒有每天去菜市場這樣一直看、一直了解、走訪? 
 
吳音寧:沒有每天去市場,因為…去了才發現說,其實我有一個辦公室,我每天要處理的公文(的量)像山一樣。 
 
鄭弘儀:(笑)要處理,一天要處理差不多數量的公文? 
 
吳音寧:我也沒辦法計算,一疊又一疊、一疊又一疊。 
 
鄭弘儀:這麼多喔?那妳光是每天在那些、被那些公文磨,就已經夠啦。 
 
吳音寧:所以…我也不能每天只有看這個公文。 
 
鄭弘儀:有一百份公文(這麼多)嗎? 
 
吳音寧:應該是有… 
 
鄭弘儀:有喔?哇!欸,要把公文看完,然後再想著要怎麼批示,要花很多時間耶。 
 
吳音寧:對,所以就是說,公文也是…就是說透過公文,也是去了解的一個途徑啦,也許就是說…你剛開始的時候,是需要這樣子。那你比較熟悉了之後,你就很快地可以區分出來,哪些是例行性的公文?哪些是真正需要決策的方向?可能就不一樣了。 
 
鄭弘儀:對對。 
 
吳音寧:我們現在剛進去的時候,也是透過…每天這樣一直看、一直看…這樣先來了解。 
 
鄭弘儀:對啊,人家張榮味他的妹婿-張永成,現在是中華民國農會總幹事耶。 
 
吳音寧:嗯。 
 
鄭弘儀:也是北…台北農產運銷公司的董事,人家他說『妳太年輕。』 
 
吳音寧:不年輕… 
 
鄭弘儀:『妳沒有行政經驗,妳也沒有農產經驗,也沒有市場的經驗,也沒有共同運銷的概念,妳不適任』,說那裡面…吃檳榔的人那麼多,妳也不會吃檳榔,妳吃過檳榔嗎? 
 
吳音寧:吃過(檳榔) 
 
鄭弘儀:(笑) 
 
吳音寧:(笑) 
 
鄭弘儀:妳吃包葉的,還是#的(20:55)? 
 
吳音寧:都可以,我還吃原住民的那種的。 
 
鄭弘儀:喔~ 
 
吳音寧:都有吃過啦。 
 
鄭弘儀:所以、所以,妳不相信他們講這種話?就是『妳是誤入叢林的小白兔』?妳就要做給他們看? 
 
吳音寧:不是小白兔啦,真的不是小白兔。那…嗯… 
 
鄭弘儀:所以,妳覺得現在要(上任)滿一個月了,妳有想要做什麼改變? 
 
吳音寧:有啊,我其實想要做的…我其實想要做的…其實也不是只在那裡…才想要做這個事情。就是說,我其實很想要一直…或者是我們其實也一直在做的,就是說……讓我們這個產地跟我們的消費者,中間…其實北農就是做為中間的這個…中介的平台。 
 
鄭弘儀:對。 
 
吳音寧:對不對? 
 
鄭弘儀:對。 
 
吳音寧:是一個很重要的平台,所以你這個平台就是要聯繫兩端,你給它更多好的農產品,更多的…甚至就是說友善…還是說健康安全的農產品,有這個通暢的管道進到裡面、北農,然後給我們的台灣的消費者都獲得更加安全、更好的…就是說或者是價格合理的這樣子的一個農產品。 
 
鄭弘儀:妳也有抓到問題嗎? 
 
吳音寧:應該是說…問題盤根錯節。 
 
鄭弘儀:嗯,還在理? 
 
吳音寧:我們就是…在這個盤根錯節裡面,去遇到一個實質上的問題的時候,可以解決這個實質的,我們就等於把那個『結』稍微梳理,讓它比較順一些。但是我可能就是說,我們可能那個『結』是…就好像是說我們整個頭髮都結成一團了,我們有時候…我們在梳一下… 
 
鄭弘儀:用梳子梳它一下。 
 
吳音寧:現在梳得比較順一些,但是另外一側還是結成一團,是不是我們就是有辦法、有能力把這一側再梳得比較順一些這樣而已啦。 
 
鄭弘儀:妳有沒有覺得以前的農產運銷公司頭髮結成一團? 
 
吳音寧:應該以這個歷史來說啦,歷史來說,台灣的產銷吼,就是…這個歷史上來講,它其實就是有很多盤根錯節的東西。但是它也有在演進,對不對? 
 
鄭弘儀:嗯嗯。 
 
吳音寧:所以…這不是很簡單…能夠一言而盡的事情,我覺得。 
 
鄭弘儀:那可以舉例嗎?舉一個例子,妳覺得有些事情已經不合理,妳看到,妳想要改變。 
 
吳音寧:舉個例喔? 
 
鄭弘儀:嗯。 
 
吳音寧:我都還沒做…(笑)就要先談? 
 
鄭弘儀:還在觀察? 
 
吳音寧:是啊~ 
 
鄭弘儀:喔~妳說妳想要做了,但是妳… 
 
吳音寧:我想要做了,但是這個部分可能就是要先將它釐清,我要這個…前因後果、這些影響,我們去理解之後,我們如果執行下去,我們就希望說這一個政策是貫徹到底的。 
 
鄭弘儀:嗯嗯嗯。 
 
吳音寧:我最希望的就是說,我不要執行那個說只是登上報紙的一件事情。就是說我做完之後,這個上了新聞之後,這件事情就結束了。 
 
鄭弘儀:嗯嗯。 
 
吳音寧:這個我是最沒有… 
 
鄭弘儀:妳搶佔了版面,就這樣而已。 
 
吳音寧:對,我最不希望的事情就是…我覺得這個不是真正我們的目的。 
 
鄭弘儀:妳不是要煙火啦、放煙火。 
 
吳音寧:不是。 
 
鄭弘儀:煙火大家都看到『哇~』,然後就隔天就沒了。 
 
吳音寧:對,我也不需要說,我現在上了一個媒體說我們『做了什麼什麼改革』的一個宣示,然後這個新聞之後,就沒了。我們希望的是真的…那個東西…改革縱使不大,但是它是貫徹下去的。 
 
鄭弘儀:因為我是農家子弟,我還記得我…高中、初中的時候,我爸覺得說插秧不會賺錢,而且又很辛苦。所以我爸說,不然這樣,我們來種絲瓜,比較經濟作物。妳知道種絲瓜也不簡單耶。 
 
吳音寧:不簡單。 
 
鄭弘儀:種絲瓜啊,因為我爸…說實在吼,那個農民為了生存吼,多方嘗試#(25:28),我也種過香蕉,那種香蕉也不賺錢,我爸說不然我們來種絲瓜。那種香蕉…妳知道要把香蕉的根挖除是一件很辛苦的工程,因為它那個很大#(25:42)啦,然後你的儀器也沒那麼…你的那個什麼…那個圓鍬就要那樣挖挖挖…挖到最後,拿掉以後,田地還要再整過,整過之後,然後再下去做成一畦一畦的(股kóo),然後旁邊還要再#(25:57)竹子,#了竹子之後,那個竹子要買啊,很大支啊,就要去買鐵線(鉛線iân-suànn),用鐵線來拉,拉完之後,再去買……這個絲瓜的幼苗來#(26:07)。然後…絲瓜慢慢慢慢照顧得不錯了,然後再來…擔心被果蠅螫咬,所以我們要套袋,用報紙包。那…有一天,我爸凌晨三點多的時候,叫我起床,跟我說:『走,我們去摘絲瓜,可以收成了。』喔~也不知道他是…就是有收割的喜悅,可是我知道價格不會太好。 
 
 
吳音寧:嗯。 
 
鄭弘儀:我爸呢,就我們收成了二籠,收割到了差不多四點半,我爸用摩托車,你知道川崎的那種,後面載了二籠,載去那個…嘉義的菜果社。我如果看我爸回來,我就知道價格很差,他的臉色…臉色結成…臉臭臭的就對了,他還會罵個三字經。二桶籠子賣了二百多元,我還記得,二百八十八元吧?然後你就覺得說『哇,這麼辛苦,種那麼久,無呵護備至,但是呢,收成是這麼少』。我爸就說:『欸,那個不只這樣而已,那個機車還要油錢耶,籠子也要籠子的錢耶,#夯重(27:19)啊,拿去給他們秤重、讓他們運輸,說要繳交這個、繳交那個』他說,真的賺進口袋裡的,只剩幾十塊錢而已。所以,我就覺得說,喔…農民好辛苦,做為農民子弟,我一直叫我爸說:『你去做小工,你不要去種田』我爸還跟我說:『把田放著不管,會被人家罵。』還不能放著荒廢這樣。那後來我才發現說,我也不曉得是不是剝削,就是說…農民…老實講,真正進入他口袋太少。 
 
 
吳音寧:對啊。 
 
鄭弘儀:可是,我看…去買菜的時候,還滿貴的,大家的感受就…中間那一層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吳音寧:對。 
 
鄭弘儀:這個事情,就希望妳去釐清啦。 
 
吳音寧:對。 
 
鄭弘儀:我覺得這樣,所以妳責任重大。那…我們現在訪問的是『台北農產運銷公司』的總經理-吳音寧。我們先休息一下。(28:10) 
 
 
鄭弘儀:好,歡迎繼續收聽《寶島全世界》,我是鄭弘儀。我們今天邀請到的是台北農產運銷公司的總經理,上任不到一個月的吳音寧小姐。我以前有上一個節目。 
 
吳音寧:嗯。 
 
鄭弘儀:那個節目…嗯…有四個來賓,一個主持人,那…他們總共五個人,有四個人是外省的朋友,那時候李登輝當總統,然後他們都罵李登輝『只知享受,不知生活疾苦的人』(食米毋知米價)我實在是聽一聽,聽不下去,他最後當…他是…他以前是『農復會』嘛。 
 
 
吳音寧:嗯。 
 
鄭弘儀:也在合作金庫待過,我就…問… 
 
吳音寧:聽說他也有當過北農的顧問。 
 
鄭弘儀:真的喔? 
 
吳音寧:嗯。 
 
鄭弘儀:我就問主持人,因為主持人是女性,我就說『妳有煮飯嗎?』她說『有啊。』我說『抱歉,現在米一斤多少(錢)?』她說『我也不知道』我說『為何不知道?』她說『因為我都買整包的』(笑)抱歉,我要問她之前,其實我有去看啦。比方說,中興米三公斤包、五公斤包是多少?最後,我想說好啦,整包的,人家沒有在注意,我說『妳有在開車嗎?』,她說『有』。我說『欸,加油現在一侖多少錢?』 
 
吳音寧:嗯。 
 
鄭弘儀:她說『我哪知道』,我說『妳怎麼會不知道,妳不是有加油?』『加完以後,我就信用卡拿給他了啊』(笑)我那時候感受就是說,要批評人很簡單,但是自己平常其實也不知道米價,對不對?那我這樣講的意思就是說…,找妳來,就是要了解這個過程,『台北農產運銷』到底有沒有辦法讓消費者買到最好的、最便宜的蔬菜?那有沒有讓農民也可以增加收入?妳知道、妳知道現在一百斤的稻榖(粟仔tshik-á)多少錢嗎? 
 
吳音寧:你是說乾的嗎?還是… 
 
鄭弘儀:對,乾的、乾的、乾的…。 
 
吳音寧:現在的? 
 
鄭弘儀:對。 
 
吳音寧:慣行(農業)的嗎?還是… 
 
鄭弘儀:就一百台斤的稻榖,是…妳知道現在是烘乾嘛。 
 
吳音寧:嗯。 
 
鄭弘儀:對啊,我最近看到的啦。 
 
吳音寧:嗯。 
 
鄭弘儀:因為我小時候,一百台斤的稻榖差不多八百多元、九百元,因為我媽都會說一百台斤的稻榖,可以買幾錢的金子這樣。那我最近喔,說『啊,最近的稻榖還有漲二十元,一百台斤,漲二十元』,多少錢,讓妳猜猜看…970元,我小時候喔,就九百(元)了喔,現在還是九百多(元)喔。我說這些農民實在很可憐。 
 
吳音寧:稻米的價格其實都是…一直都是這樣子,沒有什麼…沒有什麼…沒有什麼… 
 
鄭弘儀:沒有什麼…? 
 
吳音寧:沒有什麼弧線。 
 
鄭弘儀:那就是國家為了…為了…為了安定社會,所以他可能也刻意壓低啦。或者是說,供應量可能…台灣供應量是真的很多。那我其實要講的是說,農民實在可憐,我媽如果去買菜,我都會一個禮拜一次去和她吃飯。她就常常拿給我看,說『你看這幾把,這樣多少(錢)啦?農民有夠可憐,茄子十七條五十元』類似這樣吼。 
 
吳音寧:對,我還記得我的…我們以前…我們的也是,我們的會長啦,他有一次他就跟我說,他都一直會記得郝柏村有一次說:『這個稻穀啊,你種…你一株稻穗種下去嘛』 
 
鄭弘儀:對。 
 
吳音寧:你…你… 
 
鄭弘儀:一畝稻田。 
 
吳音寧:『一畝稻田這樣種下去、插秧插下去(佈pòo),你結穗的時候的那個結了好幾百粒的稻榖。』 
 
鄭弘儀:它飽滿、成熟了(飽穗pá-suī),對。 
 
吳音寧:『飽滿了好幾百粒,所以農民很好賺啊。』 
 
鄭弘儀:(笑)真的是郝柏村說的? 
 
吳音寧:對、對、對,我們會長這麼說『吼!聽到這一句話的時候,真的就…心裡一肚子火就對了。』 
 
鄭弘儀:我是聽郝柏村的笑話,不要講真的假的啦,有人跟我講說…因為郝柏村…妳知道他很有自信,他打贏那個什麼…八二三炮戰,所以呢,因為你知道做八年的參謀總長,後來這個…反正軍方他就控制著,所以我訪問呂總統來這裡的時候,呂總統來這裡接受了好幾次的訪問,我說:『妳這輩子,妳覺得當最…讓妳最驕傲、最大的事情,是什麼?』她說就是把郝柏村拉下來。為什麼要拉下來?因為軍權幾乎沒有要交出來。就是說她雖然三軍統帥,但是她沒辦法做三軍統帥,她的三軍統帥、軍權被郝柏村拿走了這樣。甚至…好像到了…到了國防部長,還是到了…行政院長,他還要開軍事會議,軍事會議是總統開的,哪是他開的啊?但是,他就是執意要開。我記得呂總統好像是這樣講。所以…她說,她就把郝柏村…她要換郝柏村是很困難,因為郝柏村後面是蔣宋美齡他們這樣。那…郝柏村的笑話,在球場、人家跟我講說郝伯伯他打高爾夫球的時候,他很有自信啊,人家都跟他講『高爾夫球很難打』『高爾夫球有什麼難打?一個就打直,一個就打遠而已,有什麼難的?』(笑)這樣…他就是軍人嘛吼這樣。所以…妳覺得說,到『台北農產運銷公司』多久,妳才有辦法交出一個…妳覺得可以跟大家交代的成績單? 
 
 
吳音寧:嗯…我覺得可能是…一步一步…就是說我可能會有幾個方向,會先…就是著手慢慢地進行這樣,對。那關於產銷的這個部分… 
 
鄭弘儀:會做到睡不著嗎? 
 
吳音寧:是不會睡不著啦。 
 
鄭弘儀:不會啦,對吧?壓力不會太大,對吧? 
 
吳音寧:啊就是有時候… 
 
鄭弘儀:因為那裡虎龍百鏢#(33:57) 
 
吳音寧:我們就是…有時候… 
 
鄭弘儀:大家都要把妳生吞活剝(拆食落腹thiah-tsia̍h-lo̍h-pak),妳要知道。 
 
吳音寧:不會啦,我們不會啦、不會啦,我們就是…鄉下小孩,傻膽傻膽(戇膽gōng-tánn),所以…還好、還好啦。 
 
鄭弘儀:誠懇。 
 
吳音寧:對,然後就是說…就是有時候…晚上就是看公文看到十點多,就是去辦公室後面就可以休息了嘛。那早上… 
 
鄭弘儀:妳的辦公室隔壁就有一個簡單的休息室? 
 
吳音寧:我的辦公室後面有一個簡單的休息室這樣子。那…我是覺得說,我一步一步…會有幾個方向啦。第一步當然是…我們講的食安嘛,食安這個是一個方向。第二個就是…這個產地跟這個消費者這邊的連結、這個連結吼,或者是這個平台,這個平台怎麼樣讓它就是…就是更公平透明這個部分,但是這一定是…比…不能說哪一種比較困難啦,主要也是食安和這個平台這樣而已。 
 
 
鄭弘儀:好,不然這樣,我問妳,我覺得妳講食安就很好。因為我知道就是很多人…譬如說,台北農產運銷公司一定進貨、進了很多豆芽菜嘛,對吧? 
 
吳音寧:對。 
 
鄭弘儀:豆芽菜其實很多為了要漂亮,人家喜歡買,所以都浸泡藥水嘛。 
 
吳音寧:對。 
 
鄭弘儀:其實連海帶也一樣。 
 
吳音寧:對。 
 
鄭弘儀:和那個什麼…連 那個豆干也一樣。 
 
吳音寧:筍乾啦。 
 
鄭弘儀:筍乾,對對對,因為…要賣相漂亮嘛。那妳剛剛講食安,可是進來時間很短啊,馬上就又轉出去了啊,那妳怎麼做? 
 
吳音寧:這個就是說… 
 
鄭弘儀:幾點讓他們…幾點進貨進來?  
 
吳音寧:他們其實陸陸續續進貨,就是有的時候大宗菜比較早進來,大宗菜比較早進來,然後雜菜也進來這樣子。所以在第一市場他們大概三…嗯…三點多、下午三點,它大宗菜就會先進來這樣。但是這個就是到進…入…貨品進來到…拍賣的那個時間,其實是真的不長。但是你如果剛才說到那個豆芽菜,就是因為之前也有發生說…就是被驗出來他有用那個工業用的漂白水這種事情,就光一個豆芽菜,我要說的就是說…大家不是、不是不能說真的好像很簡單,馬上…會舉辦一個記者會說『我們現在都有使用試劑啊,這樣就解決了』,其實是不可能的。第一,你貨品進來以後,你如果再泡水,泡水,你如果那個…你就是前門進來的時候,你有抽驗,那抽驗之後,它進去裡面的時候,它泡水的時候,業者泡水的時候,他如果它也有添加在裡面的時候,那你是不是有多少的人力又隨時可以去… 
 
 
鄭弘儀:對啊,#(36:57) 
 
吳音寧:去檢驗,對對對。然後,第二就是說,好,如果說這個地方我非常百分之百嚴格地把關,就是時時一個雷厲風行的政策。 
 
鄭弘儀:對。#(37:12) 
 
吳音寧:不行,都不行,都不行,我派駐可能就是五十個人力之類的,我就是隨時這樣子做。那晨消人、一些人他要不要買這種看起來比較黃的豆芽菜? 
 
鄭弘儀:喔~妳的意思是說,大家真的…就要消費者配合就對了啦。 
 
吳音寧:你如果是說…大家都…大家都喜歡買白的,但是大家都不喜歡有農藥,但是大家…說都說,不要有農藥,但是吃都要吃白的… 
 
鄭弘儀:漂亮的。 
 
吳音寧:漂亮的,這樣是不是也會有一個落差?他就不要來這裡,他去別的市場。 
 
鄭弘儀:可是,食安也是妳的責任啊。 
 
吳音寧:對,食安當然也是我的責任啊,因為就是說產地也很重要,產地就要把關,但是最後來到我北農這邊,我北農還是要肩負著一定的最末端的責任。 
 
鄭弘儀:可是妳只是運銷耶。喔,妳就把這責任扛起來,妳以後會…(笑)出事情,都找妳喔。 
 
吳音寧:也是有… 
 
鄭弘儀:品項太多了喔。 
 
吳音寧:也是有人這樣說,說『妳這個,妳就要說,這個也不是我們的責任啊』 
 
鄭弘儀:對啊。 
 
吳音寧:『那個產地也是…就有問題啊,這個就農委會的責任啊,是不是?』但是,如果說… 
 
鄭弘儀:就算是說農藥有點超標,妳要把它退回去#(38:33)嗎? 
 
吳音寧:現在、現在在北農的這個機制裡面,如果檢驗到…就是用這個生化法,快速地檢驗,如果是農藥超標,它其實是當場就銷毀。 
 
鄭弘儀:就銷毀啦? 
 
吳音寧:對。 
 
鄭弘儀:喔~ 
 
吳音寧:在北農現在在進行的機制已經有這個了。但我們是會覺得除了這個樣子之外,是不是還可以有一個更周詳的,其實為台灣的這個食安把關再稍微進一步這樣。 
 
鄭弘儀:喔~好,這個我們現在訪問的是『台北農產運銷公司』的新任總經理-吳音寧。咦,也許找她來,我們可以吃到比較…比較健康的、比較沒有農藥的、比較安全的食物。那另外就是也許可以讓它更透明化一點,讓所謂的菜蟲比較沒有地方可以藏身。好,我們先休息一下,進廣告。(39:30) 
 
 
鄭弘儀:歡迎繼續收聽《寶島全世界》,我是鄭弘儀。我們今天訪問的是『台北農產運銷公司』的總經理-吳音寧。音寧,為什麼妳…要接『台北農產運銷公司』的時候,柯文哲不同意? 
 
吳音寧:嗯…他好像也沒有…他沒有當面跟我說他不同意啦,應該是這樣子。 
 
鄭弘儀:對。不過他私底下做的是不同意啊。 
 
吳音寧:然後就是…六月四號我跟他見面之後,那我就回去溪州,在我回去溪州之後,我就每天就是都…看到的都是報紙、媒體這樣報導。 
 
鄭弘儀:對。 
 
吳音寧:其實我也不知道說…到底的… 
 
鄭弘儀:為什麼他會不同意? 
 
吳音寧:他心裡到底…真正的心聲是什麼?我其實是不太清楚。所以我只能說,就是說那天我們二個人見面的時候,他是沒有跟我說不同意啦這樣子啦。 
 
鄭弘儀:所以,民進黨跟妳接觸,是農委會副主委陳吉仲去處理? 
 
吳音寧:嗯,對,就是打電話詢問我說,有沒有這個… 
 
鄭弘儀:意願。 
 
吳音寧:意願,他們想要推薦我。 
 
鄭弘儀:對。 
 
吳音寧:嗯。 
 
鄭弘儀:妳思考了多久? 
 
吳音寧:其實沒有很久。 
 
鄭弘儀:多久? 
 
吳音寧:可能…其實可能…我說實在的啦,可能…我是…一天還是二天之後,一、二天後回他訊息說OK。但其實…當下…我大概就覺得說…OK。 
 
鄭弘儀:嗯,因為妳想去做一點事情。 
 
吳音寧:我是那種很…很直覺。 
 
鄭弘儀:嗯嗯。 
 
吳音寧:我說我的人生吼,其實沒什麼…很縝密的規劃。 
 
鄭弘儀:(笑) 
 
吳音寧:(笑)沒有、沒有…沒有一步一步這樣規劃好好的這樣啦。 
 
鄭弘儀:曾經跑到墨西哥叢林去生活的人。 
 
吳音寧:對,所以其實那個人生有點像河流哦。 
 
鄭弘儀:嗯嗯。 
 
吳音寧:它就這樣順順地走走走,咦,突然一個要一個轉彎,它就是…當下就覺得說『OK了,我可以轉這一個,轉往這裡來』這樣。 
 
鄭弘儀:也很好啦,這樣人生很豐富啦,和別人不一樣嘛。那…嗯…這個妳為什麼會想去…這個就是比較早了啦,妳去墨西哥查巴達民族解放軍自治區,妳怎麼會想去這種地方啊?去了多久啊? 
 
吳音寧:差不多一個月這樣,住在那裡啦。 
 
鄭弘儀:嗯,對。 
 
吳音寧:這是生命中很好的一個… 
 
鄭弘儀:經驗? 
 
吳音寧:經歷。 
 
鄭弘儀:嗯。 
 
吳音寧:一個…一個生命的體會啦。但是…當初… 
 
鄭弘儀:為什麼妳想要去做那個? 
 
吳音寧:當初是為何要做那個?跟現在是為何要做這個?其實差不多、差不多。 
 
鄭弘儀:差不多? 
 
吳音寧:對,我們也是第一個說『欸,我們要先去了解一下』 
 
鄭弘儀:了解,為什麼跑到墨西哥去了解? 
 
吳音寧:因為我們不了解游擊隊啊,是不是?我們只是都一直傳聞,傳聞說游擊隊是怎麼樣啊,墨西哥東南山區怎麼樣、怎麼樣。我們總是要去實地、去那個地方,我們才可以稍微比較了解吧? 
 
鄭弘儀:對。 
 
吳音寧:所以,我去到那裡的時候,印地安人他們讓我說的,那個時候,給我很大的一個人生的那個座右銘,他們的意思…他們也是跟我說的『你要去看,你要去看,你實在去看,你實在去接觸』這樣你才可以獲得你真正的看見。 
 
 
鄭弘儀:可是,那你怎麼跟他們聯絡? 
 
吳音寧:透過翻譯啊。 
 
鄭弘儀:我知道,那他們怎麼會知道妳不是來臥底的? 
 
吳音寧:我有寫,我還要…我要去,我還要先寫自傳喔,想說我詳細報告我是誰啊、我是什麼人啊、那我為什麼想要去那個游擊隊的那個地區。那當然是因為我在美國有認識了一些就是people of color他們有一個團體就是非白人,就是有色人種的這個組織,那裡面有朋友,他們本來也要去那個地方,所以我就說『欸,我跟你們一起去』這樣。 
 
鄭弘儀:嗯嗯,聽起來…這個查巴達民族解放軍好像是搞游擊隊的地方,是有點危險,會很危險嗎? 
 
吳音寧:都會有那個危險性,但是那個危險性並不是…並不是你事先想像的那個樣子。 
 
鄭弘儀:嗯嗯嗯,對。 
 
吳音寧:對,就是說… 
 
鄭弘儀:所以妳進去,是做什麼? 
 
吳音寧:我進去就是做…報導。 
 
鄭弘儀:喔喔。 
 
吳音寧:去了解。 
 
鄭弘儀:所以他們是想要獨立,是不是? 
 
吳音寧:他們就問我說『妳要來做什麼?』,我說『我現在能做的就是說,我把你們的事,等到我回台灣之後,我把你們的事,傳遞給台灣的人民知道說世界上有你們這樣子的一個團體存在,那你們的理念是什麼?』這樣子。 
 
鄭弘儀:嗯,一個女生在一個以解放軍為主的、以男性為主,不會危險啊? 
 
吳音寧:不會…嗯…有時候危險也是就是自己…有時候危險,當然是有實質的危險。那有時候危險,也是自己去賦予自己、恐嚇自己。 
 
鄭弘儀:嗯。 
 
吳音寧:對,像我要來北農的時候,大家也說『喔…妳那個那麼的危險,妳敢去嗎?』 
 
鄭弘儀:這麼危險(笑) 
 
吳音寧:對,也是會覺得危險喔,對啊。 
 
鄭弘儀:為什麼危險? 
 
吳音寧:就不能理解的時候『各式各樣的勢力,會不會對妳怎麼樣?然後妳會不會一個不小心… 
 
鄭弘儀:那,有人拿槍嗎?(笑) 
 
吳音寧:(笑)我是說你那個…#(45:32) 
 
鄭弘儀:我跟妳講,有利益的地方,就是有槍啦,只是沒有看過而已啦。 
 
吳音寧:對…對…或者是用什麼暗地裡的…手段如何如何。所以,其實那個危險可能就是說…我們自我心理建設之後,也不要自己恐嚇自己。 
 
鄭弘儀:嗯嗯嗯。 
 
吳音寧:這是我一直給我自己的座右銘的一個… 
 
鄭弘儀:時間到了。那個北農總經理薪水多少錢? 
 
吳音寧:不少啦。 
 
鄭弘儀:因為妳領公家錢,我們有責任監督妳啊。(笑) 
 
吳音寧:(笑) 
 
鄭弘儀:請說。 
 
吳音寧:比我以前多很多(笑) 
 
鄭弘儀:多很多吼? 
 
吳音寧:對、對、對…。 
 
鄭弘儀:比溪州鄉公所秘書多很多吼? 
 
吳音寧:多非常多。 
 
鄭弘儀:鄉公所秘書多少錢? 
 
吳音寧:鄉公所秘書那個時候我大概五萬、五、六萬差不多,五萬多而已。 
 
鄭弘儀:五、六萬,現在呢? 
 
吳音寧:現在大概五萬…那時候五萬…,現在有…乘以二了。 
 
鄭弘儀:十幾萬? 
 
吳音寧:有了。 
 
鄭弘儀:十幾萬? 
 
吳音寧:沒有到乘以三。 
 
鄭弘儀:嗯…所以差不多十五萬。 
 
吳音寧:不到乘以三啦。 
 
鄭弘儀:十四萬? 
 
吳音寧:差不多啦。 
 
鄭弘儀:就要我們用猜的喔(笑) 
 
吳音寧:(笑)我很不好意思談這個的。 
 
鄭弘儀:不會啦,因為妳現在是、這等於是一個公眾的薪水,這也不是秘密啊。 
 
吳音寧:對啦。 
 
鄭弘儀:而且我跟妳講喔,六百多個員工也希望妳多賺一點錢,他們才有紅利可以分哦。雖然妳知道說這有公共性,不以賺錢為目的,可是那些員工,妳要他們心服口服,還真不容易耶。 
 
吳音寧:不會啦,我們盡力去做啦。 
 
鄭弘儀:這樣吼? 
 
吳音寧:對啊。 
 
鄭弘儀:好,我們訪問的是『台北農產運銷公司』的總經理-吳音寧,希望她一切順利,好好做改革。 
 
吳音寧:嗯。 
 
鄭弘儀:感謝。 
 
吳音寧:好,謝謝弘儀大哥。 
 
鄭弘儀:好,看這一隻野兔怎麼闖?(笑) 
 
吳音寧:(笑)OK~ 
 
鄭弘儀:好,我們明天同一時間再見,掰掰! 
 
吳音寧:好~ 
 
 
 
 
 
 
【聽廣播,學台語】 
 
 
 
 
相關資料與例句來源自: 
 
1. 臺灣閩南語常用詞辭典:http://twblg.dict.edu.tw/holodict_new/index.html 。 
 
2. 河洛話一千零一頁(卷四T~U): 一分鐘悅讀河洛話 
https://books.google.com.tw/books?id=2NkZhf284_MC&pg=PA188&lpg=PA188&dq=ng%C4%93-tshah&source=bl&ots=R-nAYK52OZ&sig=QxTU2jBtNgiz-8y7TXIz_I9xK6s&hl=zh-TW&sa=X&ved=0ahUKEwi3q_mC-s3VAhXFXbwKHWfEA6QQ6AEIJDAA#v=onepage&q=ng%C4%93-tshah&f=false 。 
 
作者:林仙龍 ((文學, 1955-)) 
 
 
●硬挺高立(硬扎、硬攙、硬插 ngē-tshah) 
台語說ngē-tshah,有三義,第一義圍強硬插進,宜作「硬插」;第二義為身體硬朗,有以為「插天而立」的「插」在形容高聳狀,故「硬插」除作強硬插進,亦可作身體硬挺高立,此說可謂二義一寫 一詞二義。 
 
若二義二寫,則涇渭分明,不生混淆,更為上策。上述第二義「身體硬朗」實可作「硬扎」。「硬」為狀詞,「扎」雖多作動詞,亦可作狀詞,漢語大詞典:「扎,方言,重也,實也」,如謝蒙秋郿鄠調:「碾得扎,攤得寬,不用拾愣不掃邊」,「硬扎」即硬而扎實,運用於身體即硬挺、硬朗;運用於人事,則為強硬,如負曝閑談第三回:「這護勇聽得柳國斌的話來得硬扎……」。廣韻:「扎,側八切」,音tshat4,可轉tshah4。 
第三義為強將攙扶,宜作「硬攙」,如「他發病渾身軀無力,我硬攙他去病院」。 
 
同樣是ngē-tshah,一音三義,三義三寫,分作「硬插」、「硬扎」、「硬攙」,涇渭分明,方為良策。 
 
 
●𩸙仔 tāi-á 鯉魚。魚類。嘴的外觀呈鈍圓形,有長短觸鬚各一對。脊鰭長、尾鰭分叉。以水草及魚蝦貝類為食物。現在大多以人工飼養為主,主要做為食用魚。 
 
●鯽仔魚tsit-á-hî/tsit-á-hû 魚類。身體側扁,頭部呈尖狀,背部隆起。產於淡水中,為常見的食用魚。 
 
 
●挲草so-tsháu 跪行於水田中,以手除去雜草。例:挲草是真艱苦的工課。So-tsháu sī tsin kan-khóo ê khang-khuè. (除去雜草是很辛苦的工作。)  
 
 
●挲 so 
  1.撫摸。例:挲頭殼 so thâu-khak(撫摸頭部)。 
  2.搓揉。用雙手掌心互疊,將物品磨合在一起。例:挲圓仔 so înn-á(搓湯圓)。 
  3.塗抹。例:挲豬油 so ti-iû(抹豬油)。抹 
  4.安撫、打圓場、平息紛爭。例:這件代誌你去共小挲一下。Tsit kiānn tāi-tsì lí khì kā in sió so--tsi̍t-ē. (這件事情你去安撫他們一下。) 安搭 
 
 
●燃hiânn 
  點燃、焚燒。例:燃火 hiânn-hué(燒火煮食物)、燃柴 hiânn-tshâ(燒柴)、燃滾水 hiânn kún-tsuí(燒開水)。 
 
●挨米 e-bí  
  1.礱米、碾米。舊時用塗礱去除稻穀的外皮,現代改為機器去除稻穀的外皮,仍叫做「挨米」。 
  2.磨米。將米磨成米漿。 
 
●著蟲tio̍h-thâng 
  植物遭蟲害。例:伊種的果子攏著蟲矣。I tsìng ê kué-tsí lóng tio̍h-thâng--ah. (他種的水果都遭蟲害了。)  
 
  稻米主題館:https://kmweb.coa.gov.tw/subject/mp.asp?mp=174 。 
 
●粟仔tshik-á 稻穀。 例:掖粟仔 iā tshik-á(撒稻穀)。 
 
●佈田pòo-tshân 插秧。將稻的秧苗插植於水田中。為水稻栽培的過程之一。 
 
●佈稻仔 pòo-tiū-á 插秧。將稻的秧苗插植於水田之中,為栽種水稻的過程之一。 
 
●鬥相共tàu-sann-kāng 幫忙  
 
●撆褲跤pih-khòo-kha把褲管折起來。 
 
●作田人tsoh-tshân-lâng  
 
●牛墟gû-hi(買賣牛隻的市集) 
 
●四跤仔sì-kha-á 青蛙。兩棲類動物。腳上有蹼,擅長跳躍、游泳。多生活在水邊,常在夜間活動。 
 
●圳溝tsùn-kau灌溉用的大水溝、大溝渠。例:誠久無落雨矣,圳溝內底的水嘛攏焦去矣。Tsiânn kú bô lo̍h-hōo--ah, tsùn-kau lāi-té ê tsuí mā lóng ta--khì--ah. (很久沒下雨了,灌溉溝渠裡的水也都乾了。)  
 
●蜊仔lâ-á 蜆。貝類。生長於河中有雙殼的生物,體形比蛤蜊小,外殼呈心形,表面有輪狀紋,肉質鮮美,可煮湯,也可以用醬油、鹽、蒜頭醃漬。 
 
●水蓋(水崁tsuí-khàm) 
 
●砍草的「砍」(刜phut) 
 
 
●一畦一畦的(股kóo) 
 
●鐵線(鉛線iân-suànn) 
 
 
●『吃米不知道米價』(食米毋知米價。Tsia̍h bí m̄ tsai bí kè. 形容只知享受,不知生活疾苦的人。) 
 
 
●插秧插下去(佈pòo) 
 
●稻穗飽滿、成熟(飽穗pá-suī) 
 
●生吞活剝(拆食落腹thiah-tsia̍h-lo̍h-pak) 
 
●傻膽傻膽(戇膽gōng-tánn) 
 
●步數pōo-sòo,辦法、招數、手段。做事的方法、步驟或下棋時的布棋法。例:全伊的步數了了,連鞭這連鞭彼。Tsuân i ê pōo-sòo--liáu-liáu, liâm-mi tse liâm-mi he. (全都是他的辦法,一下要這樣一下又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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