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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週刊】蘇打綠,獨立病人




蘇打綠,獨立病人

「怪癖」就像戰場上有的兵丁總愛將槍管豎著再埋伏一樣,易暴露,有說頭。即便是一生吃定了浪漫主義文學,喬治·拜倫睡覺時身邊也會放把槍。

這是一種可以傳染到一個人,接著以這個人為圓心,以所有心理糾結的有思想者所處坐標為半徑開始瓜分的音樂。只要有一個人聽過蘇打綠,我們便會發現陸續從每個角落站起來的“病人”。蘇打綠始終在爭取一種存在感,從組Band到你我熟知,仿佛一個迷藏的過程,隱藏著卻又渴望被找到,這不一定是刻意的。直到他們的音樂中開始出現主觀和唾罵,希望影響到別人,他們不再小眾,轉而成為小部分大眾。

我不想以一個可惡的評論家的口吻講出「蘇打綠代表著一個時代青年人的思維通病」,但這無可厚非。之於為什麼提起喬治拜倫,絕非因為他們都對「藍眼睛」一物圍繞創作的巧合。




站在「病人」的角度

一輛泛著綠邊的巴士停在菜市場另一頭,半分鐘沒有人下車,我們知道蘇打綠一行人已抵。

影棚深埋在有些簡樸的居民生活區,蔬菜水果並非“圈養”而是陳列在街邊攤,路面狹窄。車子進不來,隊員與工作人員下車步行。穿越市場時,服裝的不規則剪裁、助理的醫用口罩以及青峰的頭發完全格格不入,可你會發覺一切是那麼的協調,就連街邊停下手中揮舞的秤砣而目光異樣的嬤嬤都像是事先已打過招呼了,這就是當代青年看世界的角度。

有人專門找來一位上海作文教師閱卷蘇打綠《他夏了夏天》,最後的評語是「30歲以上的人絕對不可能有感覺,它剛好符合了孩子們一種借題發揮的心理。」蘇打綠的詞仿佛一種被神獸咬過的靡靡呻吟,一切字眼抖落的很幹凈,卻又擁有
很強的自我保護,不希望被滲透,聽清楚究竟是何種訴說。

我不願將蘇打綠隨便找來聽,而是有特定的時段或者場景。閑暇無事播放出來的是麻煩與不安,反而在心緒梳理或煩惱觸地之前的聽悅會使自己變得柔軟。早期的蘇打綠像一顆膠囊,似乎可以被咽到身體裏再融化發作,治愈頑疾;如今已然成為了流行,或者流行病,人人沾染。



蘇打劇《六人行》

NBC的《六人行》與同時期的中國泡沫劇《我愛我家》之於當時的先鋒青年無疑是不斷渴望改革的生活綱目,他們最早開始普遍反感思想被控制,繼而對「一家三口」的模式嗤之以鼻,對「混居」頂禮膜拜。

小威聽教會音樂長大,阿龔四歲彈琴,阿凱從「齊柏林飛船」啟蒙,阿福早早駐唱民歌餐廳,馨儀情迷日本搖滾,青峰「世襲」了姐姐的唱片後,開始聽王菲的《天空》。蘇打綠的獨立思想鋪展的還不夠面積,不過已經有了先鋒的苗頭,
六個人攢在一起之所以發酵出異樣的分子,無外乎自身的異樣,就像《六人行》一樣,每個人都是嶄新的。

「Joey Tribbiani」——蘇打綠的六個人時常會被忽略掉一個:鼓手小威永遠被一堆繁瑣的「聲」化武器擋在後面且離得遠遠的。這是團體中最鏗鏘有力的一個角落,卻也是最細膩的一隅。小威很容易將自言自語與笑話混淆,所以每次私下接話茬都會High到不行,直到團員用疑惑的目光砸向自己以求得片刻清醒。“善女紅”以及扳手腕輸給馨儀始終是傳聞,不過據“天王”講小威是會在錄音前對吸管講話的人,講些什麼沒人清楚。而後小威極力辯解錄音棚不許吃東西,所以不可能有吸管存在,看來「與吸管言」已經不是重點,反而「禁食」是值得惱火的。

「Chandler Muriel Bing」——阿福是第一個講話的人,直到最後也是主要發言人,全團湊在一起的時間往往很難理智,所以感覺上有些樸實的阿福反而顯得清醒。即便你再不願意自己顯得嬌嗔,也會不得不表達對阿福可愛的欣賞,一本正經太少出現在臺灣藝人的體質內,更何況配以打球曬黑的皮膚,以及「各自為政」的牙齒。

「Ross Geller」——實話講第一次看蘇打綠小巨蛋演唱會的DVD時,我真猜不透阿龔在跳什麼。阿龔是感官上年齡最小的一個,拍照過程中我們在影棚刻意放上了《夏/狂熱》,阿龔始終站在群體後面、春風沈醉於自己意識流的舞蹈,以至於攝影師忘記了為其拍攝獨照。按教育體系來講他是Band中音樂學歷最高的,鋼琴、中提琴雙修,所以演唱會上最為忙。“阿龔的加入帶給了蘇打綠更多古典氛圍”,柔怡姐如是贊賞。



「Monica Geller」——「是條漢子」,馨儀不覺得這四個字有什麼不好。

其一,蘇打綠具備搪塞毛孔的陰柔氣質,幸好有馨儀挑梁,其實馨儀本身足夠女人,只是不太臺灣的身高使得被其他人封為“壯士”,從此不得翻身;其二,馨儀偏搖滾,酷愛日本視覺Style,總是身披一襲皮草、腰間明晃貝斯、表情放空;其三,極強的破壞能力,采訪離去時馨儀對村口書有“山東嗆面饅頭”的招牌興趣倍增,只是不知“嗆”的讀音,解釋過後馨儀舉一反三,理解為“夠嗆”之意。幾日後記者再次來到影棚時,饅頭店已然夠嗆、倒閉了。

「Rachel Green」——家凱常被欺負,但屬於誓死不露出詫異表情的一類,因為怕醜。家凱的錄音室怪癖顯然有些自己在大學主修心理學時的實驗課意味:襪子只套在前腳掌上。錄音時光腳會使自己放松,但錄音室的木地板太滑,自己又喜歡穿襪子的,所以穿到一半,若即若離的感覺。

「Phoebe Buffay」——青峰是最安靜的一個,你一定不信。

「度秒如年難捱的離騷」,青峰的思維永遠掩藏在水母的柔體內,一層膈膜,一個世界。喜歡他的人們習慣咬著後槽牙狠狠的擠出「妖孽」兩個字來形容他,不理解的人則希望同星球的人來一下地球將他領回去。我們本來準備了專門的問題與他聊天,他發覺這樣不好,大家一起顯然更安全,不會不知所措。



「齊秦」狂言與妄想病歷

一日,排練室。家凱整理衣物時將吉他隨便夾在胯下,此時走過來的阿龔無意間呼喊出一位前輩的名字:「你是騎琴(通:齊秦)」。


蘇打綠到各地演出習慣攜帶自己的順手樂器,由於之前比腕力輸給了馨儀,所以樂器最繁重的小威會時常到馨儀處求救。至於主唱青峰,雖為一身輕,卻極力為自己辯護要抬小威。蘇打綠平日裏出門不會帶助理在身邊,因為有馨儀在,馨儀被其他團員推崇為行政助理,主要原因是對各方各面的電話號碼倒背如流。


家凱愛挖鼻屎,這件事情其他五人全部舉手確認。處女座的小威不愛喝水,怕見光,每天不抱娃娃會睡不著。

至於居住條件:阿龔渴望在北京市區買一套小戶型住下;馨儀的住所周圍只要有便利店就可以;家凱要住在海邊,以及「悶騷」的木屋;小威要求自己擁有十層樓,地上七層、地下三層,每層一百平米,或者七十;青峰希望離大家遠一點。



家凱的發聲練習

人物周刊:「蘇打綠對於拿獎的興趣有多大?」

青峰:「得獎是一種肯定,也是一種喜悅,畢竟這是臺灣金曲獎是臺灣最大的一個獎,但無論這個獎有多大,都只是代表少數評委的品位而已,所以再怎麼樣,跟我們要做音樂的東西還是有些差別,所以我覺得要做音樂應該是得到內心的那個獎比較重要。」



人物周刊:「私下會相互飆高音,爭個團內第一麼?」

青峰:「不會,不過我比較喜歡編合音;阿福偏高,但也很有力量;小威是屬於吶喊器;馨儀是女生,音自然很高。不過特定情況下,家凱的音是最高的,比如出現蜘蛛的時候。」

人物周刊:「有沒有人最近被某個作品所打動?」

阿福:「我最近看了一本書《一的力量》,《一的力量》寫了一個被大家討厭的英國白人到黑人學校就讀,之後如何去面對旁人、適應生存環境的事情,後來他參加拳擊比賽,教練告訴他要集中整個人的力量方能擊敗對手。我想當你是一個人時候你的力量就是最大的,但當你是團體中一部分的時候,團體則是無窮的。」

人物周刊:「十月的北京演唱會好像又有人哭到求救了,為什麼每次開唱都會這樣?」

青峰:我每次開唱都會哭,不過小威是最厲害的。大家親眼見證歌迷的支持與喜愛是很感動的,即便已經開過很多場個唱都還是一樣會被打動。不過我不是最可怕的,有一次小威哭到抽泣不止,每次大家致謝完準備下場,小威又把話筒搶過來要講話,接著又開始大哭,就這樣反復。」

人物周刊:「蘇打綠《韋瓦第》計劃的最終目的是什麼,《秋天》這一張已經有方案了嗎?」

馨儀:「就出四張專輯嘛,哈......沒有啦,其實是通過對四季的詮釋不斷挑戰自己的曲風和創造力。至於《秋》目前還沒有,這要大家跑到錄音室裡去碰撞靈感才會知道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麼。」





泡騰崩解劑

蘇打綠沒有對著誰抒發人生道理的閱歷,所以沒辦法誇耀他們如何年紀輕輕就成為了智族;若是將他們對人生的理解,也就是每段歌詞搬上臺面的話,這顯然不如放到個性簽名裏通順。從青峰的《窺》到蘇打綠的《小情歌》,從《無與倫比的美麗》到《蟬想》,整個過程像是本身幹燥的泡騰片突然跌進水中,片刻聒噪,而後平伏。泡騰片成分中有一種名為崩解劑的物質,入水後助於片體融化、翻滾,蘇打綠如是。

2009/11/19/騰訊娛樂/
人物周刊

http://ent.qq.com/a/20091118/000208.htm#p=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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