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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播聽打逐字稿練習作品整理】【寶島少年兄】專訪76 馮奕達/專職譯者的翻譯人生
  
寶島少年兄 官方臉書專頁:https://zh-tw.facebook.com/hahaformosa/ 。
  
  
  
備註:
   
1. 本集廣播錄音檔逐字稿為本部落格使用者練習逐字稿之練習作品。若要採用,請再自行反覆聽過錄音檔,說話者說話內容&逐字稿內容再三確認。(因為怕造成誤會。感謝合作。)
2. 本部落格練習之逐字稿作品,為本人自行選擇的,非業配。
3. 本人因為想了解更多翻譯(筆譯,特別是日翻中)這方面的專業內容,聽完之後,可讓自己反覆省思、找到自己適合值得學習的部分,讓自己進步的。也藉此逐字稿,分享給大家。
  
  
  
主持人:宜蘭(女主持人)、七號(男主持人)
廣播節目名稱:寶島少年兄  
本集廣播專訪主題:中秋遇颱風的第76集 馮奕達/專職譯者的翻譯《翻譯甘苦談》/譯者的生活面貌 翻譯的甘苦人生 
本集廣播播出時間:2016/09/17
本集廣播錄音檔總時長:44分鐘。
人聲:三個人 (宜蘭(女主持人)、七號(男主持人) 馮奕達)
錄音檔上傳及版權所有:寶島少年兄 官方頻道
           https://youtu.be/FJL5ofrrzv8 。
  
  
  
逐字稿打字時間:2017/03/23 08:14~17:53(中間有間斷、休息)
  
  
  逐字稿開始
【寶島少年兄】節目開始的(特色台歌)?
  
  :「公民幫高調,聽眾朋友你別走,重要的事情不會漏掉,公民幫高調。」
  
  
宜蘭(女主持人):「歡迎你現在收聽的是寶島聯播網【寶島少年兄】。我是宜蘭。」
  
七號(男主持人):「我是少年兄七號。」
  
宜蘭(女主持人):「哇~」
  
七號(男主持人):「水喔~這禮拜呢,我們的來賓邀請到,我們之前有沒有節目裡面都在談書。」
  
宜蘭(女主持人):「對。特別是我們一直在捧歷史系」
  
七號(男主持人):「對,就是說,這個節目也是幫助一些歷史系的取暖。」
  
宜蘭(女主持人):「找回自信心」
  
七號(男主持人):「不然他可能有的在家裡想不開。」
  
宜蘭(女主持人):「我們是身心靈的節目」
 
七號(男主持人):「原來我們也是身心靈圈的」
  
宜蘭(女主持人):「對對對,幫大家UP、UP哦。」
  
七號(男主持人):「所以說,這禮拜今天的節目,人文科系聽了有福了。」
  
宜蘭(女主持人):「怎麼說呢?」
  
七號(男主持人):「理工科聽的人,閃到一邊去。」
  
宜蘭(女主持人):「不要這樣子~你幹嘛戰(笑)。」
  
七號(男主持人):「不要戰文理組(笑)。」
  
宜蘭(女主持人):「不要戰文理組(笑)。」
  
七號(男主持人):「這不是我的理念啦吼。今天呢,一直講半天都還沒講到,我們之前介紹很多書,有一些書吼,其實是因為翻譯的嘛。」
  
  
宜蘭(女主持人):「有,比如說外國的著作吼,下去翻譯這樣。」
  
七號(男主持人):「對~那我們也沒辦法把外國人找到現場」
  
宜蘭(女主持人):「對呀。」
  
七號(男主持人):「但是在台灣出版社裡面很多人是做翻譯啊。」
  
宜蘭(女主持人):「咦?對耶。」
  
七號(男主持人):「把書翻(譯)過來嘛。」
  
宜蘭(女主持人):「是。」
  
七號(男主持人):「很神秘的工作耶。」
  
宜蘭(女主持人):「翻就翻到背面去就好。(笑)把書翻過來,你不是這樣的意思嗎?」
  
七號(男主持人):「我感覺這樣很好笑。(笑)翻譯工作者的生活面貌」
  
宜蘭(女主持人):「很想知道耶。」
  
七號(男主持人):「是不是跟我們想的一樣,很慘呢?」
  
宜蘭(女主持人):「可是感覺滿爽的啊,自由業捏,不需要打卡上班啊,感覺就像賺一本,幾百萬入袋吧?」
  
七號(男主持人):「哇?幾百萬入袋喔?!」
  
宜蘭(女主持人):「有沒有這麼好?!」
  
七號(男主持人):「今天我們就邀請到這位有錢人。」
  
宜蘭(女主持人):「是的。(笑)お金持ちさん(日文:有錢人)」
  
七號(男主持人):「お金持ちね。馮奕達先生。」
  
宜蘭(女主持人):「是。」
  
七號(男主持人):「來,馮先生,跟我們聽眾朋友問好。」
  
馮奕達:「聽眾朋友大家好,我是馮奕達。」
  
宜蘭(女主持人):「奕達其實有翻(譯)過滿多著作的。」
  
七號(男主持人):「對,現在就是專職翻譯工作,對不對?」
  
馮奕達:「嗯,對,就是全職翻譯。」
  
宜蘭(女主持人):「哇,全職翻譯。」
  
七號(男主持人):「就是全職翻譯,這個奕達吼,為什麼我們會找他來上節目。」
  
宜蘭(女主持人):「是。」
  
七號(男主持人):「因為我認識他啊(笑)。」
  
馮奕達:「(笑)。」
  
七號(男主持人):「啊,不是啦。」
  
宜蘭(女主持人):「肥水不落外人田哪。」
  
七號(男主持人):「因為他也是我們的聽友。」
  
宜蘭(女主持人):「哎唷,是是是。」
  
七號(男主持人):「他有時候,有一次還干涉我們節目的製作。」
  
宜蘭(女主持人):「對啊,真的是干涉。」
  
馮奕達:「真的嗎?真的嗎?」
  
宜蘭(女主持人):「對呀,真的是讓人滿不爽的。」
  
七號(男主持人):「沒有不爽啦,就是說,他有點播議題。」
  
宜蘭(女主持人):「啊,對耶。」
 
七號(男主持人):「希望來聽。」
  
宜蘭(女主持人):「對對對,其實我們跟奕達也算是朋友,認識一陣子了吼?對對對」
  
七號(男主持人):「然後其實他在台灣,也翻(譯)了滿不少本的吼?」
  
馮奕達:「目前的話,是五本。」
  
宜蘭(女主持人):「五本書。」
  
馮奕達:「然後兩篇論文跟就是一些啊哩啊雜的東西。」
  
七號(男主持人):「喔~」
  
宜蘭(女主持人):「所以是一直在做翻譯的(工作)。」
  
馮奕達:「對。」
  
宜蘭(女主持人):「是英語系嗎?」
  
馮奕達:「不是,是歷史系。」
  
宜蘭(女主持人):「喔!是歷史系。啊跟這個你翻的語文種」
  
馮奕達:「對。」
  
宜蘭(女主持人):「是英文」
  
馮奕達:「是英翻中。」
  
宜蘭(女主持人):「是英翻中這個部分,喔~所以英翻中,英文好像不錯嘛?」
  
馮奕達:「沒有沒有~」
  
七號(男主持人):「哇~這個翻譯工作吼,奕達很爽耶。」
  
宜蘭(女主持人):「對呀,還可以在這時候來錄音,代表很閒嘛吼(笑)。」
  
馮奕達:「沒有,今天我放假。」
  
七號(男主持人):「喔~今天放假。」
  
宜蘭(女主持人):「是。」
  
七號(男主持人):「一般來講,翻譯工作者,工時是怎麼算的啊?。」
  
馮奕達:「嗯,我覺得翻譯工作,我是翻譯書而已,大部分都是書。與其說翻譯工時怎麼算,不如說我們單位時間內可以賺到多少錢,這樣的可能比較實際一點。」
  
七號(男主持人):「哇,單位時間內賺到錢。」
  
馮奕達:「對對對,那通常每一本書的算法都是看譯文的數量,那你譯文達到某個數量之後,就可以賺多少錢。比方說,每一千字是多少錢,這樣子。那,你花多少時間,跟你想要賺多少錢有關係,應該這樣講。」
  
宜蘭(女主持人):「嗯~」  
  
七號(男主持人):「嗯。」  
  
宜蘭(女主持人):「所以是大概怎麼算?應該是說出版社跟你算的,可能是算,比如說你翻譯幾個字嗎?」  
  
馮奕達:「嗯,對。」  
  
宜蘭(女主持人):「喔~」  
  
馮奕達:「就(翻)譯出來的譯文的數量。」  
  
宜蘭(女主持人):「是是是,那是不是有一些作者、翻譯人就趕快錦上添花啊?多寫一點啊,這樣太賺」  
  
馮奕達:「沒有,通常會讓編輯先改過,改到是可以出版、可以排版的程度之後,再用那樣子的稿件來算你全部的譯文有多少字數。」  
  
宜蘭(女主持人):「喔~所以也不見得我寫很多,就可以賺很多嘛。」  
  
馮奕達:「而且編輯搞不好看到會覺得,『欸,你這個加油添醋之後,就不找你了』。」  
  
宜蘭(女主持人):「喔~了解。」  
  
七號(男主持人):「以這樣子說,你這樣也不能跟一般人就是說,拿月薪其實不太一樣。」  
  
馮奕達:「不一樣。」  
  
七號(男主持人):「對不對,因為你翻一本書,花的時間就不一定。」  
  
馮奕達:「喔,對。」  
  
七號(男主持人):「你一次只翻一種嗎?翻一本嗎?」  
  
馮奕達:「嗯,對。」  
  
宜蘭(女主持人):「那這樣一本大概要花多久時間?」  
  
馮奕達:「不一定,看字數,我自己給自己估,是每一個工作天翻(譯)一千五百個英文字,就是最低標準,但通常會是大概一千七、八(百)左右(個字)。」  
  
宜蘭(女主持人):「哇,一千七、八(百),一天喔?」  
  
馮奕達:「嗯,對。」  
  
宜蘭(女主持人):「哇~」  
  
七號(男主持人):「這樣工時大概多少?以你的工時來算,大概多久?」  
  
馮奕達:「嗯…,大概六到八個小時之間。」  
  
宜蘭(女主持人):「哇。」  
  
七號(男主持人):「六到八小時,那大概跟一般人上班時間差不多。」  
  
宜蘭(女主持人):「差不多~」  
  
馮奕達:「其實差不多。」  
  
宜蘭(女主持人):「所以你就是,比如說,早上一起床就開始坐在書桌上埋頭苦幹那樣子?」  
  
馮奕達:「對,差不多,起床就做一些雜事,就直接開始工作。」  
  
宜蘭(女主持人):「哇,所以也沒有我想的爽啊。」  
  
馮奕達:「嗯…爽應該是爽在時間可以自由安排,因為我不用就是出門上下班,我可以省交通時間,我也可以省交通費,我可以決定我要把哪一天當成禮拜六、日放假。」  
  
七號(男主持人):「喔!這就是自由的比較那個方面嘛吼。」  
  
宜蘭(女主持人):「是。」  
  
七號(男主持人):「宜蘭(指女主持人)以前也做過出版業啊。」  
  
宜蘭(女主持人):「我跟你說,因為我以前是編輯啊,要專門對付敵人啊,專門要對付像這種拖稿的,嗯~一直死不交稿的。」  
  
馮奕達:「我從來沒有這樣。」  
  
宜蘭(女主持人):「(笑)。」  
  
馮奕達:「趕快交代清楚。」  
  
宜蘭(女主持人):「對對對對。」  
  
七號(男主持人):「奕達,現在翻的種類書有哪幾本了?」  
  
馮奕達:「嗯,這五本書其實都是跟歷史有關的。」  
  
七號(男主持人):「最近新出一本叫做。」  
  
馮奕達:「《全球史的再思考》。」  
  
七號(男主持人):「《全球史的再思考》嘛吼。」  
  
宜蘭(女主持人):「是。」  
  
七號(男主持人):「以前,我記得我最早看,應該看到你,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本耶?《消失在索穆河的士兵》。」  
  
馮奕達:「《消失在索穆河的士兵》,對,那個是第一本書。」  
  
七號(男主持人):「是第一本書,那也是歷史的嘛?」  
  
馮奕達:「嗯…這本書有點奇怪,因為作者其實不是念歷史出身的,但這本書它是談一次世界大戰,可是也不是談一戰的歷史,而是去談就是從建築或是從詩歌,甚至是電影去看當代人或是後來的人怎麼樣去回憶第一次世界大戰。」  
  
七號(男主持人):「回憶一戰。」  
  
馮奕達:「對。」  
  
七號(男主持人):「那時候,看到的時候覺得『耶?這個名字我好像滿認識的喔!』」  
  
宜蘭(女主持人):「(笑)。」  
  
七號(男主持人):「後來就『啊唷,原來現在變譯者了』。」  
  
宜蘭(女主持人):「哇~原來是這樣,可是其實翻譯的時候,比如說像你剛才講的一次世界大戰,那如果說,你對那個時代不了解的話,應該會遇到一些困難吧?」  
  
馮奕達:「嗯,多少會,但是我覺得譯者很重要一點是你必須要隨時可以吸收某一個領域的知識,當然如果領域差太大,就有一點困難。比方說,你要我翻經濟類或者是財經類這種就沒有辦法。但如果是歷史類的話,你在翻每一本書之前,你都要做相關的功課,你在翻譯的當下,就會吸收到很多不一樣的東西。基本上只要吸收得夠快、消化得夠快,你還是可以把這個工作做好。」  
  
宜蘭(女主持人):「嗯~所以其實之前累積的相關的知識也要累積很久?」  
  
馮奕達:「也算滿重要的。」  
  
七號(男主持人):「不過你是,你要講講你是怎麼踏入這一行的?這個很多,因為我以前念歷史系吼。」  
  
馮奕達:「有點困難,滿難的。」  
  
七號(男主持人):「我同學之中,很少人他會去說他去做翻譯。」  
  
宜蘭(女主持人):「翻譯。」  
  
七號(男主持人):「好像大部分的都想說,『啊那個是給語文系的人去、念語文的人去做的』。」  
  
宜蘭(女主持人):「而且是不是說我去這個數字網站,就可以找到這份工作捏?」  
  
馮奕達:「喔~」  
  
七號(男主持人):「什麼人力銀行喔?」  
  
宜蘭(女主持人):「是,對對對對對,到底怎麼踏入這個(行業)?」  
  
馮奕達:「這個其實這個問題,宜蘭姊大概就可以先回答,就是數字網站,稱為編輯,妳曾經當編輯,妳會在數字網站裡面找嗎?」  
  
宜蘭(女主持人):「絕對不會。(笑)」  
  
七號(男主持人):「哇勒,這個可以講出來嗎?數字…(笑)」  
  
宜蘭(女主持人):「我們比較不會啦,我們不會從數字網站上面去找翻譯。」  
  
七號(男主持人):「不然去哪找?。」  
  
宜蘭(女主持人):「口耳相傳(笑)。」  
  
七號(男主持人):「找一個謀代謀事(台語:沒事)的一個年輕人,就像馮奕達。」  
  
宜蘭(女主持人):「對。」  
  
七號(男主持人):「他畢業之後,如何口耳相傳?」  
  
宜蘭(女主持人):「喔!就是說,你的狀況是怎麼樣?」  
  
馮奕達:「緣分加運氣吧,就是念研究所之後,可能有跟老師們聊過,或者是我無意間有透露出就是對做這個有點興趣,那我是2013年畢業的,那畢業一個月之後,就指導老師就寫信給我,講說有一個大我一屆的學姊,她是做編輯的,這時候她要找人翻譯一本台灣的絲路的書,老師問我有沒有趣?那我就自己上亞馬遜看那本書的前幾頁,直接試譯,把那個試譯就寄給那個編輯。但事情沒有那麼簡單,那個編輯其實她是先找了台大的徐雅慧老師。那可是徐老師一段時間都沒有回信,那在萬念俱灰的情況下,找到了…」  
  
宜蘭(女主持人):「找到了你?」  
  
馮奕達:「也沒有,也不是找到我。」  
  
宜蘭(女主持人):「也不是找到你?」  
  
馮奕達:「不是、不是。找到我們系上教宋史的老師。」  
  
宜蘭(女主持人):「喔~」  
  
馮奕達:「那宋史的老師聽到這件事之後,就跟我的指導老師講,我的指導老師再跟我講,所以其實從來沒有找到我過(笑)。」  
  
宜蘭(女主持人):「喔~所以其實。」  
  
七號(男主持人):「其實也是口耳相傳。」  
  
宜蘭(女主持人):「也是口耳相傳嘛吼,而且所以其實應該是說,一般啦吼,一般的翻譯要初試啼聲的時候其實有點困難。」  
  
七號(男主持人):「耶,對,你剛剛提到要試譯。」  
  
馮奕達:「對。」  
  
七號(男主持人):「你要自己去,先去翻個幾頁出來,是不是?」  
  
馮奕達:「嗯,對,但這本書的情況其實還不是這樣,剛剛故事其實一半而已,我把試譯寄過去之後,剛好那個台大的徐老師也回信給編輯了。」  
  
宜蘭(女主持人):「啊…。」  
  
馮奕達:「所以,我就直接GG,她就直接找台大老師了。」  
  
宜蘭(女主持人):「是。」  
  
馮奕達:「但是那個時候,編輯就對我有一點印象。」  
  
七號(男主持人):「因為你有投過你的試譯稿過來。」  
  
宜蘭(女主持人):「對對對。」  
  
馮奕達:「那等到半年之後,她手上剛好有一本書需要翻(譯),但是平常配合的譯者,那時候都沒有檔期,所以就想到半年前有個人投過試譯,那這時候她就再把這本新的書讓我試譯看看,後來就接下來。」  
  
宜蘭(女主持人):「喔~因為其實我們在出版社的狀況吼,比如說如果是真的很想有志於想要前往這個翻譯工作的吼,大概都會自己投。」  
  
七號(男主持人):「自己投啊?」  
  
宜蘭(女主持人):「自己投,比如說,我就是說我是宜蘭,我專長是什麼語文,我可能就會有一段小小的試譯作品,然後我就繼續,主動繼續喔,主動寄到各個出版社。」  
  
七號(男主持人):「你自己再挑一個書,然後翻一翻?」  
  
宜蘭(女主持人):「對對對,或者是說,我曾經有過去翻譯的作品,對,是這樣的初試啼聲,啊不然就是要靠這種介紹的。因為其實也要靠得住,不拖稿,之後翻譯品質、文字又要優美,又要看得懂,這不容易耶。」  
  
七號(男主持人):「嘿,對,又要不拖稿嘛吼,又是說又同時掌握兩種,你對中文要好。」  
  
宜蘭(女主持人):「語言。」  
  
七號(男主持人):「你對中文要好,你的英文。」  
  
宜蘭(女主持人):「對,因為有些是,比如說他英文很好,可是他翻得很爛,那就不行。」  
  
七號(男主持人):「奕達會心一笑。」  
  
馮奕達:「可能是因為我有跟不少編輯是朋友,所以有時候會看到別人的譯稿,或者是(笑)。」  
  
七號(男主持人):「就看到之後,噗哧一笑。」  
  
馮奕達:「不一定,我自己也是有接過外編。」  
  
七號(男主持人):「什麼意思?。」  
  
馮奕達:「因為台灣有很多書就是如果中國已經有翻譯過的話,那台灣的出版社可能會為了省時間,就直接拿中國大陸的譯稿來用,對。那個這譯稿可能品質會有問題,或者是使用的詞彙是我們不習慣的東西。所以,進來之後,一定要再找人把它重新整理過。」  
  
宜蘭(女主持人):「潤飾過。」  
  
馮奕達:「對。」  
  
宜蘭(女主持人):「喔~」  
  
馮奕達:「原本是接外編,以為是潤稿,結果大概翻(譯)了三分之一吧(笑)。」  
  
七號(男主持人):「的確,因為中國那邊的翻譯真的是滿誇張的。」  
  
宜蘭(女主持人):「而且,其實有時候吼,我以前遇過中國的狀況是,中國的譯者他們因為政治的因素,有一些東西還不翻(譯)出來。」  
  
馮奕達:「對。」  
  
七號(男主持人):「或者是整張拿掉啊?」  
  
宜蘭(女主持人):「整張拿掉也有。」  
  
馮奕達:「對,或是變成中國臺灣這樣。」  
  
七號(男主持人):「啊~對,一定會常發生中國,如果提到臺灣。」  
  
馮奕達:「對。」  
  
七號(男主持人):「一定要加中國。」  
  
馮奕達:「然後,達賴喇嘛不會出現。」  
  
宜蘭(女主持人):「喔~有些潛規則在。」  
  
馮奕達:「對。」  
  
宜蘭(女主持人):「所以你還是要回去對那個原本的英文。」  
  
馮奕達:「對。」  
  
宜蘭(女主持人):「再把它填回去這樣?」  
  
馮奕達:「對。」  
  
宜蘭(女主持人):「有夠辛苦。」  
  
七號(男主持人):「哇,這樣其實講起來,譯者的工作其實滿多種的喔,就不只是說你坐在電腦前,然後看個英文、中文。」  
  
馮奕達:「因為英文其實,英文是沒有人可以把它全部都給記下來的,像我以前我是歷史系出身,不是念語文的,我也會一直擔心就是自己語文能力夠不夠,每天都一直查字典,但最後發現就是我沒有必要這樣子要求自己, 因為不可能有人把每一個字的不同意思,都全部記下來。即便這個字在這個時候是這個意思,可是在另外一個時候它又可以是別的意思。所以你要不斷地去查字典、查字典。」  
  
七號(男主持人):「喔~」  
  
宜蘭(女主持人):「所以奕達有沒有就是在這個翻譯的過程當中,遇到一些困難?印象深刻的。」  
  
馮奕達:「我覺得最困難的可能是查找資料吧。」  
  
宜蘭(女主持人):「查資料。」  
  
馮奕達:「因為有時候文字裡面會有些典故,或者是也不見得是典故,可能就是個專有名詞,但每一本書的題材都不一樣,來自五湖四海這麼多的作者,你不見得知道所有的事情。所以可能光是一個字,你就必須要去查個兩、三個小時,但你一天工作時間就是那麼多。」  
  
宜蘭(女主持人):「齁齁,兩、三個小時耶。」  
  
馮奕達:「對。」  
  
宜蘭(女主持人):「這個其實。」  
  
七號(男主持人):「真的有經驗哦。」  
  
宜蘭(女主持人):「真的有經驗的。」  
  
七號(男主持人):「對呀,我之前寫論文的時候,那個翻(譯)死掉嘛,一整句話,每個單字認識,我真的不知道那句話在講什麼(笑)。」  
  
宜蘭(女主持人):「拼不起來。」  
  
七號(男主持人):「就奇怪,拼不起來,然後查半天,你知道嗎。半天,三、四個小時過去了,我才知道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宜蘭(女主持人):「對,而且我覺得最可怕的是英文世界,英文著作最可怕的一件事情是,也許那個作者不是、母語不是使用英文的。」  
  
七號(男主持人):「喔~有有有,有這種情形。」  
  
宜蘭(女主持人):「比如說他其實是以色列人,但是他用英文寫,但他講的是他家鄉的一個故事。完了!你找不到了,怎麼辦捏?」  
  
馮奕達:「這個情況就跟最新這本《全球史的再思考》很像,因為作者是德國人,那我在翻譯這本書的時候,就有一個情況是前兩章我翻譯、前三張翻譯得非常的開心,想說這文字真順,結果翻譯到第四張的時候,我就馬上就垮台了。就是文字前後完全不一樣,後來我才就是(翻)譯最後,我才發現就是前面的部分事實上是他曾經寫過的東西,讓別人幫他翻譯成英文的,所以後面」  
  
七號(男主持人):「所以前面的不是自己寫的英文?」  
  
馮奕達:「對,後面才是作者自己寫的英文,所以會發現整個文字是兩個不一樣的感覺。」  
  
宜蘭(女主持人):「落差。」  
  
馮奕達:「對,再加上德國人,雖然說他用的是英文,可是德國人的語助詞這一類的,意涵太過豐富了,比方說『請』或是『謝謝』『往這邊走』,那國人可能都只用同一個字來、同個語助詞來表示。但這個作者在寫成英文的時候,你會發現他有某一個英文的助詞特別容易出現,可是如果你用英文的方式去思考的話,會發現有點怪怪的,所以你要想辦法再把自己想像成一個德國人用英文在寫東西的情況,才有辦法比較把那些東西翻(譯)出來。」  
  
七號(男主持人):「哇~這個翻譯過程中,把角色代入喔?」  
  
宜蘭(女主持人):「對。」  
  
七號(男主持人):「會不會翻(譯)完沒辦法下戲啊?」  
  
馮奕達:「(笑)。」  
  
宜蘭(女主持人):「或者自己是德國人上身啊?」  
  
七號(男主持人):「哇~也不錯,希望薪水跟德國人一樣多。」  
  
七號(男主持人):「你這樣講,不是很傷__(16:16。複查?)的心。沒有沒有沒有(笑)」  
  
宜蘭(女主持人):「但是前提也是你要了解一下說,德國的他們的這個語言的結構。」  
  
馮奕達:「對,因為以前有上過一點德文。」  
  
宜蘭(女主持人):「喔~因為德文文法我也上過,真的滿難的。」  
  
七號(男主持人):「你也上過他喔?」  
  
宜蘭(女主持人):「這麼巧?你好像也上過耶?」  
  
七號(男主持人):「Guten Tag。」  
  
宜蘭(女主持人):「Guten Tag。」  
  
七號(男主持人):「(德文,不會打)。為什麼我要希特勒那種(感覺)。」  
  
宜蘭(女主持人):「你為什麼要講希特勒的口吻勒?(後面一串德文)」  
  
七號(男主持人):「(一句德文)。」  
  
宜蘭(女主持人):「(一句德文)。」  
  
馮奕達:「好了好了。」  
  
七號(男主持人):「以後就是我會講的全部的德文了。」  
  
宜蘭(女主持人):「也是我的,哈哈哈。」  
  
馮奕達:「也是我的(笑)。」  
  
七號(男主持人):「最好是啦。」  
  
馮奕達:「真的真的。」  
  
宜蘭(女主持人):「是,所以其實還是有滿多問題的嘛,滿多困難的。典故?」  
  
馮奕達:「典故這個東西,不只是看外文有這個困難,因為有時候比方說,如果我們翻譯的書,是一本跟中國詩有關的書,那就更尷尬了。」  
  
宜蘭(女主持人):「啊~」  
  
馮奕達:「因為,假設英格蘭人是寫中國史的書,他一定會使用跟中國有關係的史料,那這個史料,作者有可能是直接看中文,他直接自己把它(翻)譯成英文,寫在自己的書裡,那我就要想辦法去,我要想辦法去從他寫的英文裡面去推敲出來原本的原文是什麼。」  
  
宜蘭(女主持人):「我曾經遇過,你知道為什麼嗎?我曾經遇過一個英文的作者,他用他自己的話,他還不用人家翻譯好的經典,他寫《道德經》,該死你知道嗎,很可怕,因為他自己用他自己的英文寫《道德經》,他還不用人家還在流行的典範的,很恐怖喔。之後,我想說他是什麼意思?這是什麼東西呢?我找半天才發現原來他在寫《道德經》裡面的某一個句子。」  
  
馮奕達:「對對。」  
  
宜蘭(女主持人):「這個很可怕,這個太可怕了。」  
  
馮奕達:「但不是每一個譯者都願意做這件事情,因為有些譯者,因為你要去考察那個原文要花很多的時間。」  
  
七號(男主持人):「對呀,搞不好你還要去找圖書館。」  
  
馮奕達:「喔,這個,還好我們有Google(笑)。這個滿重要的,這可能是,這也許是我們跟中國人譯者之間的差異。因為像我之前做外編的時候,那個中國的譯稿,它裡面有段話其實是佛經裡面的,但是他沒有去找出原文。」  
  
七號(男主持人):「欸,請問那本是亞洲旅人(指《旅人眼中的亞洲千年史》)?」  
  
馮奕達:「不是,亞洲那一本是我自己翻(譯)的(音檔18:32)。」  
  
七號(男主持人):「喔~」  
  
馮奕達:「裡面的,我全部都找出來。那,那一本,那句話的意思,他翻譯成『佛陀曾經說過你應該說任何聲明得道的語言,所謂的因地制宜,就是出於這一原因』但這聽起來就不像佛陀講的話啊。」  
  
宜蘭(女主持人):「啊?佛陀不會講這麼淺白的話。」  
  
馮奕達:「對。」  
  
宜蘭(女主持人):「這不是佛陀,是假的佛陀。」  
  
七號(男主持人):「可,這是中國翻譯的?」  
  
馮奕達:「對,是中國翻譯的。」  
  
宜蘭(女主持人):「那其實應該佛陀應該怎麼講呢?(音檔18:58)。」  
  
馮奕達:「看到這個就,你要想辦法去推敲。」  
  
七號(男主持人):「他原本用的經典的那一句原文是一個?」  
  
馮奕達:「原文是『隨諸眾生因與何因 何能受物,因微說之(逐字稿者曰:有找資料過,但找不到正確原文,有誤敬請見諒)』。這個基本上這個原文幾乎沒有一個字是跟中國譯者翻出來的一樣,所以要考察這種東西,其實還滿困難的。」  
  
宜蘭(女主持人):「是啊。」  
  
七號(男主持人):「哇,這有點像是大海撈針耶。」  
  
馮奕達:「對,而且每一部經典都這麼長,你要想辦法找到一個關鍵字,那像剛剛這個例子的情況是,根本沒有一個關鍵字是一樣的。」  
  
宜蘭(女主持人):「嘿~。」  
  
七號(男主持人):「喔~」  
  
馮奕達:「我那時候我找的方法是,我知道翻譯對佛經來講,是一個重要的議題,從以前到現在一直都會有討論,所以代表佛陀本人一定有討論過就是要不要把語言翻譯成,因為他那時候講經的語言,不見得是印度都使用的語言,所以他一定會有弟子問說『我要不要把這個東西翻譯出來』,那這個時候可以重現現在討論佛經的論文開始入手,接下來就找到這一條東西。」  
  
宜蘭(女主持人):「哇,你找多久啊?」  
  
七號(男主持人):「十年差不多。」  
  
馮奕達:「啊~差不多差不多(笑)。大概半個小時吧。」  
  
七號(男主持人):「你一個講半天(台語),結果你半小時就找到了。」  
  
馮奕達:「但這句話只有十個英文字啊。」  
  
宜蘭(女主持人):「十個英文字,你找半個小時(台語)。」  
  
七號(男主持人):「這很快了耶。」  
  
馮奕達:「算快。」  
  
宜蘭(女主持人):「算很快了。我之前還找過那種」  
  
七號(男主持人):「我大概找半年吧(笑)。」  
  
宜蘭(女主持人):「我之前找過一個很厲害的是莎士比亞的名劇,可是莎士比亞著作太多了,你也不知道,可是,你知道我們只會那個to be or not to be that not question那種很弱智的,欸欸怎麼可以說莎士比亞弱智。」  
  
馮奕達:「是很有深度的。」  
  
宜蘭(女主持人):「是真的很有深度,就是說比較常見的啦。但是其實老外其實他們莎士比亞其實他們的生活中的一部分,信手捻來、隨隨便便就一句喔,我跟你說我們要找死,因為你真的有時候,因為你可能若是中國作者再翻(譯)過,可是他又不是翻那種通用版本的,哇,你去找,真的是找死你。」  
  
七號(男主持人):「你去想像一下,代換一下一個老外要翻中文的東西,然後那句話裡面有成語。」  
  
宜蘭(女主持人):「對,完蛋了。」  
  
七號(男主持人):「不知道那句成語什麼意思,查半天,查原來是戰國時代的東西。」  
  
宜蘭(女主持人):「對,你不要講好了,比如說『別人的失敗,就是我的快樂』,他可能還不知道原來是誰講的。」  
  
七號(男主持人):「還查出Blackwhite。」  
  
宜蘭(女主持人):「欸。」  
  
七號(男主持人):「黑白郎君。」  
  
宜蘭(女主持人):「Blackwhite prince。」  
  
七號(男主持人):「Blackwhite prince嗎?黑白郎君不算王子。」  
  
宜蘭(女主持人):「他不算王子,對。」  
  
七號(男主持人):「郎君如果要翻成英文的話。」  
  
馮奕達:「這個…直接考倒我(笑)。」  
  
七號(男主持人):「Man好了啦,超級英雄嘛。」  
  
宜蘭(女主持人):「超級英雄。」  
  
七號(男主持人):「Blackwhite man。」  
  
宜蘭(女主持人):「Blackwhite man。」  
  
七號(男主持人):「好就這麼決定了(笑),好,回到奕達身上。所以遇到這樣的困難,翻(譯)了佛經。這個又講到佛經吼,我們奕達你也算認識嘛,他也是個很有佛緣的人。」  
  
馮奕達:「何出此言?」  
  
七號(男主持人):「突然要扯這個。」  
  
宜蘭(女主持人):「你們幹嘛突然說這個。」  
  
馮奕達:「何出此言?」  
  
七號(男主持人):「對不對。奕達什麼時候要出家呢?如果再找不到人」  
  
宜蘭(女主持人):「他在徵女友。」  
  
馮奕達:「沒有沒有,開玩笑的。」  
  
宜蘭(女主持人):「所以歡迎這個有孤男寡女。」  
  
七號(男主持人):「孤男也可以?」  
  
宜蘭(女主持人):「孤男接受嗎?」  
  
馮奕達:「我們要宣傳多元成家。」  
  
宜蘭(女主持人):「ok~。」  
  
馮奕達:「這是很重要的概念。」  
  
七號(男主持人):「教一個朋友啦(台語)。」  
  
宜蘭(女主持人):「教一個朋友啦(台語)。」  
  
馮奕達:「對。」  
  
宜蘭(女主持人):「對對對對對。ok,歡迎到這個大家可以寫信來、私訊來寶島少年兄」  
  
七號(男主持人):「是不是翻譯工作太忙了?」  
  
馮奕達:「嗯…,可能是翻譯的生活型態跟一般的上班族會不太一樣,因為一般上班族你會、你會有公司這樣的環境,你會遇到很多的人,但翻譯工作基本上都是屬於一個人的工作,除非你是做翻譯社,有些譯者會去翻譯社工作。」  
  
七號(男主持人):「翻譯社什麼?」  
  
馮奕達:「翻譯社就一間專門接案翻譯的公司,那比方說今天你需要找義大利文的翻譯,那你可能就會跟翻譯社的講說,我要找這個翻譯,那對方報價你可以接受的話,那你就把這個交給他,翻譯社就會再去找一個適合的譯者來做這件工作。」  
  
宜蘭(女主持人):「仲介啦。」  
  
七號(男主持人):「仲介啦。」  
  
馮奕達:「對對對。」  
  
宜蘭(女主持人):「翻譯社就是一個翻譯仲介啦。」  
  
馮奕達:「對對對。」  
  
七號(男主持人):「所以你沒有加入啊?」  
  
馮奕達:「沒有參加過,因為翻譯社翻的通常跟文件比較有關係,很少會有書。」  
  
七號(男主持人):「喔~翻文件的。」  
  
宜蘭(女主持人):「商業文件啊。」  
  
馮奕達:「商業、法律這一類的。」  
  
七號(男主持人):「喔~」  
  
宜蘭(女主持人):「喔~了解了解~(台語)。我還有聽過那種翻軟體的,因為現在很多軟體需要翻譯。」  
  
馮奕達:「手冊嘛、書名。」  
  
宜蘭(女主持人):「激活、啟動。」  
  
七號(男主持人):「那個還需要翻譯嗎?(笑)。」  
  
馮奕達:「就初始化」  
  
宜蘭(女主持人):「初始化,是。軟件。」  
  
七號(男主持人):「光盤。」  
  
宜蘭(女主持人):「對對對,光是手機遊戲就現在很夯,所以我就聽過很多朋友啊在翻譯社就是接手機遊戲的。」  
  
七號(男主持人):「喔?!手機遊戲的翻譯喔?!」  
  
宜蘭(女主持人):「是,手機遊戲的翻譯。」  
  
馮奕達:「遊戲很需要,因為遊戲太多了。」  
  
宜蘭(女主持人):「喔~對,就是一些老外的遊戲,要把它翻(譯)成中文。」  
  
馮奕達:「對對。」  
  
宜蘭(女主持人):「還有分成就是中文的部分,和中國版的、香港版的,還是臺灣版的。」  
  
馮奕達:「對,文法跟用詞都會差很多。」  
  
宜蘭(女主持人):「哇~翻譯好難捏…真的!」  
  
七號(男主持人):「安捏(台語)好賺嗎?」  
  
馮奕達:「耶,我們現在要來問薪水嗎?(笑)」  
  
七號(男主持人):「不是問薪水啦,就是你覺得這個工作畢竟還是滿辛苦的啊。」  
  
馮奕達:「這個工作我覺得要看你能不能撐過最一開始的階段。像剛剛講過,就是新入行的人其實還很難會找到(翻)譯書的工作,因為(翻)譯書的話,你可能需要有一點名聲或是credit,大家知道就是你在這方面有一點,就是你不會拖稿,或者是你(翻)譯出來的文字是ok的。但新手沒有任何的作品,即便你是拿你曾經譯過的。」  
  
七號(男主持人):「試譯稿。」  
  
馮奕達:「對對對。但他不知道你是花多少時間譯。」  
宜蘭(女主持人):「嗯,他也不能確定說你是不是找別人譯。」  
  
馮奕達:「對。」  
  
七號(男主持人):「哇,那這樣新手怎麼入行?」  
  
馮奕達:「非常困難,所以我那時候也是、也是個運氣。」  
  
宜蘭(女主持人):「機緣啦啊捏。」  
  
馮奕達:「對。除此之外,因為新手一開始你拿到的薪水一定是比較低的,那假設你一天生活費需要兩千好了,假設,通常不會那麼多啦,但假設你要這樣子的金額的話,新手的每個小時能夠賺到的錢,比老手來得少,那不就代表著是你要翻更多的字才能維持你的生活。」  
  
七號(男主持人):「嗯~」  
  
宜蘭(女主持人):「嗯~」  
  
馮奕達:「所以,之前我曾經看過一篇文章講,就是文創產業、或是社會企業這一類的工作,事實上是有一點階級性的,因為如果你需要養家,或者是你要養父母,你需要養房子這一類的話,那這一些工作是無法支撐你的生活所需,所以能夠擔任這一類工作,跟文字啊、跟創意啊、音樂、戲劇這類有關係的,通常是嗯~你家的生活水準不能太差,所以,入行不只是、不只是有沒有那個機緣,還有跟你有沒有那個財力有關係。」  
  
  
七號(男主持人):「聽起來好絕望喔…,節目到這邊告一段落,啊,不是(笑)。不是啦,這個其實我以前聽過,的確比如像是說做文字工作啊。」  
  
宜蘭(女主持人):「是(台語)。」  
  
七號(男主持人):「真的要靠文字養活自己很困難。」  
  
宜蘭(女主持人):「揪困難勒啦吼(台語),若是說你沒有代表作,一開始想要初試啼聲的時候,更加困難。」  
  
馮奕達:「嗯~」  
  
宜蘭(女主持人):「所以,奕達有一個富爸爸囉?」  
  
馮奕達:「沒有耶~(笑)」  
  
宜蘭(女主持人):「你自己說的啊(台語)。」  
  
馮奕達:「我剛剛就有想過會不會就是打這件事,沒有~」  
  
七號(男主持人):「沒有嘛。」  
  
馮奕達:「對,沒有,但我還是跟家裡住,對,所以」  
  
宜蘭(女主持人):「省去房租。」  
  
馮奕達:「對,所以這部分才有辦法開始。」  
  
七號(男主持人):「那我們本來這集不是要講一些很成功的感覺嗎?怎麼越談越、越談越遠啦。」  
  
馮奕達:「沒有、沒有,知道一點現實面的。」  
  
宜蘭(女主持人):「各行各業的甘苦談啦。」  
  
七號(男主持人):「真的,畢竟這個時段,是我們三個取暖啦吼。」  
  
宜蘭(女主持人):「對。(笑)因為我們都是兼職的嘛」  
  
馮奕達:「都是文組的。」  
  
宜蘭(女主持人):「對呀。」  
  
七號(男主持人):「對呀,你看文組就是這麼魯。」  
  
馮奕達:「唉~」  
  
宜蘭(女主持人):「你不要這樣~給我打起精神來!」  
  
馮奕達:「好,振作,fighting。」  
  
宜蘭(女主持人):「是。」  
  
七號(男主持人):「你不覺得這樣子振作更悲哀嗎(笑)。」  
  
宜蘭(女主持人):「對啦,不過回到這個剛才有講到說,其實生活圈其實也會比較封閉一點。」  
  
馮奕達:「嗯…這個就看個人的個性,願不願意往外面去走。像我一個禮拜工作五天的時間,那其他兩天可以出去我就盡量出去,比如說像今天放假嘛,我今天早上就去學吉他。」  
  
宜蘭(女主持人):「喔~」  
  
七號(男主持人):「喔~你早上彈吉他」  
  
馮奕達:「對對對」  
  
宜蘭(女主持人):「是。」  
  
七號(男主持人):「哇,你這樣少女們受得了喔?對不對。」  
  
馮奕達:「我自己也快受不了了。(笑)」  
  
七號(男主持人):「如此之自戀。」  
  
馮奕達:「我不要看鏡子好了。」  
  
七號(男主持人):「對不對,他又有音樂素養。」  
  
宜蘭(女主持人):「真的。」  
  
七號(男主持人):「(27:20,前面聽不清楚)他踢足球耶。」  
  
宜蘭(女主持人):「哇。」  
  
七號(男主持人):「足球隊啊。」  
  
宜蘭(女主持人):「還是dida耶。」  
  
宜蘭(女主持人):「對對對對,因為奕達是我校友嘛。」  
  
七號(男主持人):「吼~那個貓空那一間啦。」  
  
宜蘭(女主持人):「對對對,那個時候就有看過奕達射門的英姿啊。」  
  
馮奕達:「不太對啊,我是守門員啊。(笑)」  
  
七號(男主持人):「結果講半天(台語)。」  
  
宜蘭(女主持人):「講半天(台語),馬上被拆穿。」  
  
馮奕達:「不會,我是守門員,可是我會去前面射門。」  
  
七號(男主持人):「一定要的啊。」  
  
馮奕達:「是。」  
  
七號(男主持人):「足球隊嘛,足球隊大家要射門啊,守門員耶。那個嗎,中華電信的色情守門員(笑)。」  
  
宜蘭(女主持人):「你很煩耶(笑),你超煩的(笑)。好啦。」  
  
七號(男主持人):「好爛的笑話,奕達也會笑。」  
  
宜蘭(女主持人):「奕達超捧場的。」  
  
馮奕達:「剛剛我覺得真的很好笑。」  
  
七號(男主持人):「他多才多藝喔。」  
宜蘭(女主持人):「嗯。」  
  
七號(男主持人):「運動嘛吼。」  
  
宜蘭(女主持人):「運動方面的。其實應該是說,翻譯工作讓他有很多彈性可以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馮奕達:「對,這一點是,我覺得是翻譯工作最吸引人的地方,它不用打卡上下班,而且因為我的工作很依賴電腦跟網路,所以只要有網路跟電腦的地方、任何地方,我就可以去工作。」  
  
宜蘭(女主持人):「就可以去工作,喔~所以其實是一直是說,雖然過得這麼辛苦,但是你還是永不放棄,就是因為這樣。」  
  
馮奕達:「其實也沒那麼辛苦。」  
  
七號(男主持人):「現在是Peter Su吧。」  
  
宜蘭(女主持人):「跪著也要走完?是這樣嗎?」  
  
馮奕達:「差不多、差不多。」  
  
七號(男主持人):「你在翻譯的時候,我也很好奇,不是很多人做一件工作,到後來都會有某一種気持ち,心情啦吼,你在翻譯的時候,是抱持著什麼的心情在做這件事情?因為我看很多的文字工作者做得很痛苦,你知道嗎。」  
  
宜蘭(女主持人):「對。」  
  
馮奕達:「工作有很難不痛苦的吧?(笑)」  
  
七號(男主持人):「對呀,總是會有一個心情吧?或者是想法?在做這件事。」  
  
馮奕達:「嗯…,我覺得翻譯就有點像是個橋樑吧,我們可能就是要去談翻譯對我個人的意義,或者是我覺得翻譯對整個社會的意義吧,那對我個人的話,我覺得翻譯有點像是遊戲,它也許有它困難的地方,就像我們玩__(29:22圈圈圈,聽不懂),你要去想很多各種不同的組合。」  
  
七號(男主持人):「解套的方法。」  
  
馮奕達:「對對對,而且尤其是很多人會習慣,我們都聽過信雅達這三個字,對不對?」  
  
宜蘭(女主持人):「嗯~」  
  
七號(男主持人):「你說,翻譯的時候要達到信雅達」  
  
宜蘭(女主持人):「翻譯的時候要達到信雅達。」  
  
馮奕達:「但這個東西不要相信它。」  
  
宜蘭(女主持人):「咦?!」  
  
馮奕達:「因為其實,什麼叫做『信』?什麼叫做『雅』?什麼叫做『達』?因為不同的時代,可能有不同的雅,而且有時候這個文字就不雅,那你還要把它翻雅,那就有問題了。比方說,《麥田捕手》,《麥田捕手》裡面有很多的髒話,那你不能夠把這個東西給去掉。」  
  
七號(男主持人):「對。」  
  
宜蘭(女主持人):「是。」  
  
馮奕達:「所以,不是求『雅』。那,什麼是『信』?『信』的程度也不是說我一個字對一個字這樣子翻,那這樣子叫做『死譯』,而且甚至是」  
  
七號(男主持人):「Google翻譯。」  
  
馮奕達:「對對對。那句子這個東西也是要完全打散,因為英文跟中文講話,其實方式差異很大,有時候人家主詞是這個,可是用中文的方式來講的話,主詞可能要完全變成另一個,甚至連詞性也要完全改變。所以這就像是一個很好玩的解謎遊戲。每次看到一個難的東西,我就去克服它。那對於社會來講的話,像這一次翻譯這本那個《全球史的再思考》,因為我自己以前念歷史的時候,對歷史理論很有興趣,可是這一類的書通常臺灣比較少一點。」  
  
七號(男主持人):「大部分可能是學術類的書。」  
   
馮奕達:「對對對。上一本我自己比較熟知的那一本書,已經是25年前出的了。」  
  
宜蘭(女主持人):「啊唷。」  
  
七號(男主持人):「是一本是?。」  
  
馮奕達:「《歷史再思考》」  
  
七號(男主持人):「啊~」  
宜蘭(女主持人):「啊~」  
  
馮奕達:「對」  
  
七號(男主持人):「當年很多人讀了崩潰嘛。」  
  
宜蘭(女主持人):「是。」  
  
馮奕達:「因為這一本書是,原文是1991年出的,那臺灣是1996年才翻譯出來,也就等於是跟那個原文出產時,已經差了五年了。但接下來這二十年的時間還不斷地再版,這原因到底是,嗯…這個東西已經到達某種巔峰造極,不用再改變了呢?還是我們始終停留在某個層次上?」  
  
宜蘭(女主持人):「是。」  
  
馮奕達:「我覺得翻譯這本書,讓我有個機會可以把目前最新的跟歷史理論有關係的東西引鑑進來,而且這本書當初買版權,通常版權這個東西會賣、會分成簡體跟繁體的版權來賣。」  
  
宜蘭(女主持人):「對。」  
  
馮奕達:「這本書除了繁體版權之外,簡體版權我印象中也已經賣出去了。」  
  
宜蘭(女主持人):「哇~」  
  
馮奕達:「所以,當時就有一種想要較勁的心態。」  
  
七號(男主持人):「喔~想要跟中國來的,拼(台語)。」  
  
宜蘭(女主持人):「跟中國的翻譯來拚一下(台語)。」  
  
馮奕達:「一定要早一點翻(譯)出來。」  
  
七號(男主持人):「對,翻得比他好,對。」  
  
宜蘭(女主持人):「翻譯得比他更優秀,還可以引鑑更多新的知識進來。」  
  
馮奕達:「對,而且要很即時。」  
  
宜蘭(女主持人):「因為吼,其實翻譯大家想說『唉唷,照翻(譯)而已(台語)』沒有喔,有一個東西是譯者表現功力的地方,哪裡?」  
  
七號(男主持人):「哪裡?」  
  
宜蘭(女主持人):「注釋。」  
  
七號(男主持人):「喔!注釋。」  
  
宜蘭(女主持人):「是不是?奕達,我是不是講到你的心聲?」  
  
七號(男主持人):「譯註喔?」  
  
馮奕達:「啊~」  
  
宜蘭(女主持人):「譯註這個。」  
  
七號(男主持人):「幹嘛這樣呻吟啊?(笑)」  
  
宜蘭(女主持人):「譯註其實是你表現自己很好的方式。」  
  
馮奕達:「對,但是其實譯註在,比較學術的著作比較容易出現,像是新的這本,它比較偏學術一點,所以會有。而且,這一本書它也是有它難的地方在,你為了考慮讀者的方便,你還是得寫一點譯註。像這本書,原文應該十多萬字,啊不是,翻譯出來的譯文十多萬字,但光是為了讓,就是為了寫譯註,我大概就寫了二萬多字左右。」  
  
七號(男主持人):「哇!」  
  
宜蘭(女主持人):「哇~你看看。」  
  
七號(男主持人):「厲害!」  
  
宜蘭(女主持人):「因為其實譯註裡面喔,其實有非常多譯者的心血,不管是說,他想要把一個難的句子很簡單地介紹給它的讀者,或者是延伸閱讀有時也會放在裡面。」  
  
馮奕達:「對。」  
  
宜蘭(女主持人):「對。或者是說,咦,他要去考究說『咦,這個人好像講的有出入』考究一、考究二、考究三,所以其實譯者他有很多很多心思在他的譯註裡面,對,可以看出這個譯者的用心。」  
  
七號(男主持人):「嗯。」  
宜蘭(女主持人):「還有如何理解這本書。」  
七號(男主持人):「還有的書吼,也滿特別的、比較少見,會有譯序。」  
宜蘭(女主持人):「譯序,啊,譯者序捏。」  
七號(男主持人):「因為我看很多本書,譯者不會寫序,我之前看一本書,滿喜歡的譯序是那個《精靈寶鑽》。」  
  
宜蘭(女主持人):「啊~對」  
七號(男主持人):「《精靈寶鑽》那個譯者他其實本身對那個…那個誰呀(指克里斯托夫·托爾金)?我突然忘記人家名字了。」  
  
宜蘭(女主持人):「托爾金。」  
七號(男主持人):「欸,對,托爾金。」  
宜蘭(女主持人):「托爾金。」  
  
七號(男主持人):「對托爾金滿有研究的,所以他有在寫很多譯序,還有他自己的心得跟他的研究。奕達好像也有寫譯序,對不對?」  
  
馮奕達:「嗯…目前這五本書裡面,有兩本有寫啦。那是因為這兩本書跟我自己切身的思考比較有關係。那我之前第一本有寫譯序的書是《世界帝國二千年:一部關於權力政治的全球史》,為什麼寫這本書的譯序?是因為這本書是談兩千年來的各個大的帝國,他如何用不同的方式來管理自己的人民,但他講這個東西是為了要談『主權』這件事情,因為國家的概念,或者是主權的概念,事實上是很流動的,每一個時代都會有很多不同的看法。像我們現在很自然地接受『主權國家』是一個很自然的現象、感覺,但是這個東西放到過去的時代就不是這樣。那他希望說告訴讀者,其實『主權』跟『國家』是兩個概念是流動的,我們要從這種流動當中,去尋找下一個新的可能,而不能一直用『主權國家』的概念,去侵犯別人。或者是,其實我覺得台灣的情況就是這樣啦。」  
  
宜蘭(女主持人):「啊~」  
  
馮奕達:「就是很容易、就是因為取得不了『主權國家』這種地位,或者是什麼,所以就被別人壓迫了。」  
  
宜蘭(女主持人):「是。」  
七號(男主持人):「所以他在那個書籍裡面吼,會加入譯序,這個我在看的時候,滿特別的。而且還會有,有些出版社、現在出版社很辛苦,還要辦各種講座。」  
  
宜蘭(女主持人):「譯者還要出來自己講。」  
七號(男主持人):「譯者要出來自己講喔。」  
宜蘭(女主持人):「唉唷,真的是。」  
七號(男主持人):「讀者可能就,現場跟他告白(笑)。」  
馮奕達:「可惜沒有。」  
七號(男主持人):「沒有是吧,歡迎很多讀者啦吼。」  
宜蘭(女主持人):「可以來跟奕達告白。」  
馮奕達:「還是不要這樣好了。」  
七號(男主持人):「八旗出版社,對不對。」  
宜蘭(女主持人):「是是是是是。」  
七號(男主持人):「不過其實講說,翻譯這件事情,我想到一件事,你之前不是翻譯了一本亞洲…那個…。」  
  
馮奕達:「《旅人眼中的亞洲千年史》。」  
七號(男主持人):「《旅人眼中的亞洲千年史》,對嗎?」  
馮奕達:「對。」  
  
七號(男主持人):「然後我就想到翻譯佛經這件事情,然後你做了這個事情吼,翻譯我不是要把你說成你翻佛教(笑)。」  
  
馮奕達:「翻譯佛經比較厲害。」  
七號(男主持人):「對,但是那個心境的過程有一點點像。」  
馮奕達:「有點像。」  
七號(男主持人):「對不對?就像你說玄奘跑那麼遠,對不對,他挑戰自己的心魔,哇。」  
宜蘭(女主持人):「風塵僕僕。」  
  
七號(男主持人):「然後還要在翻譯,有些字還不知道怎麼翻,不能翻,只好就用英譯之類的,有很多這個心理面掙扎了。」  
  
馮奕達:「像我們在翻(譯)專有名詞的時候,也會有這種問題,那有些名詞可能約定俗成,它可能會用英譯,可是有些英譯可能是有錯的,或者是有些比如說像希臘啊、或者是拜占庭皇帝的名字好了,拜占庭皇帝的名字通常都是比方說他叫做亞歷山大好了,那亞歷山大二世他有一個Balabala一個很長的東西,那通常有些人他會省時間,就把它按照那個音來翻(譯),就翻成一個Balabala這樣子,但是那個通常都跟這個皇帝的特色有關係,有點像是綽號。」  
  
七號(男主持人):「啊~」  
  
馮奕達:「所以,我覺得比較正確的做法應該是這時候就要考慮不要用英譯,而是要把這個原始的意思給還原,把它翻回去。」  
  
七號(男主持人):「比如說達文西、達芬奇。」  
  
馮奕達:「對。」  
  
七號(男主持人):「他的名字就,所以我們是用英譯版『達文西』。」  
  
宜蘭(女主持人):「『達文西』。」  
  
七號(男主持人):「但是他的意思應該是說從『文西(Vinci)』這個地方來的。」  
馮奕達:「對對對。」  
宜蘭(女主持人):「對,『文西(Vinci)』來的人嘛。」  
馮奕達:「但這個就有點難挑戰了,因為達文西這個詞太」  
七號(男主持人):「因為其實差不多。」  
宜蘭(女主持人):「通用。」  
馮奕達:「對,根深蒂固」  
七號(男主持人):「嗯。」  
宜蘭(女主持人):「嗯,所以你沒有辦法去顛覆它。」  
七號(男主持人):「變成說你可能要用譯注的方式。」  
宜蘭(女主持人):「是。真的是」  
  
七號(男主持人):「那這個翻譯的過程裡面,這個如果比喻成一個旅行好了,你為什麼表情要那個樣子?(笑)你也是從中有得到什麼一些奧秘的開啟?或者?」  
  
馮奕達:「哇,聽起來好玄喔。」  
七號(男主持人):「我們是身心靈圈的啊,大家都知道(笑)。」  
宜蘭(女主持人):「(笑)。」  
馮奕達:「那我現在就講一個更休閒一點的。」  
七號(男主持人):「好,你說你說。」  
  
馮奕達:「其實我覺得翻譯真的還滿像修行的,因為可能有些人天賦異稟,不用查資料或者是作息不正常就這樣地翻,但我的情況是我必須要維持一個很規律的作息,很規律的工作時間,比方說,我早上六點起來工作,跟早上八點起來工作效率就會差很多。所以我必須要維持在六點就起床,然後做完這些事情。而且一本書、每一本書的長度不一樣,有的書必須要翻(譯)五個月,有的書可能要一、兩個月就可以翻完了。」  
  
宜蘭(女主持人):「哇,半年的時間?!(台語)半年的時間都在翻譯喔?!」  
  
馮奕達:「對。可能又因為編輯上需要,比方說他們有排版的需要,或者是各種的時程,要提前或者是延後等等,你必須要去調整自己的情況,你要維持一個可能上百天、每一天都維持每天都做一模一樣的事情,但你又不能夠只做翻譯,你必須要做一些調劑身心的事情,而且要同時不會影響到翻譯工作的時間,所以那也算是一種考驗。而這種考驗通常你只能夠一個人去面對,所以做完之後,你精神力就會往上提升個。」  
  
七號(男主持人):「欸,真的耶,不然一般的人可能就瘋掉了。」  
  
馮奕達:「欸,對對對,所以研究生為什麼會這麼久才畢業,通常就是(笑)。」  
七號(男主持人):「對,這個就說到大家心坎裡了。」  
  
宜蘭(女主持人):「對對對,而且我覺得還有一件事情,是翻譯自己、翻譯完那個喜悅是很難跟別人分享的。」  
  
馮奕達:「對。」  
宜蘭(女主持人):「就~扼!。」  
七號(男主持人):「歡喜充滿啊。」  
宜蘭(女主持人):「對,可是說不出來。」  
馮奕達:「對。」  
宜蘭(女主持人):「吼,可是說不出來,因為這個書的內容太多了,我說不出來,可是好想跟別人分享說這本書裡面有什麼很~獨到之處,就算想要罵,也罵不出來(笑),別人不會懂。」  
  
  
馮奕達:「而且通常讀者不見得會注意到譯者。通常讀者是會注意到作者,但翻得好的話,就會注意到譯者。」  
宜蘭(女主持人):「不會啊,我們都注意到洪蘭了不是嗎?」  
馮奕達:「欸,那個是另外一個情形(笑)」  
七號(男主持人):「另外一個情況,是不是(笑)。」  
馮奕達:「狀況比較特別一點。(笑)翻得不好的話,通常就會去找到譯者了。」  
宜蘭(女主持人):「喔~」  
七號(男主持人):「喔~他翻得好,是找到作者。」  
馮奕達:「對對對對對。」  
宜蘭(女主持人):「所以其實吼,顯示了一件事情,讓你舒服的外文書吼,其實誰的功勞最大?譯者的功勞最大。」  
  
馮奕達:「編輯其實也滿大的。」  
  
宜蘭(女主持人):「啊,編輯,還有編輯,因為我以前也是編輯,真的!讓你舒服的書。但是如果讓你不舒服的書吼,你就會發現那個譯者在哪裡(笑)」  
  
七號(男主持人):「編輯也有問題。」  
  
宜蘭(女主持人):「沒有,我跟你講,其實我以前遇過一些作者啦,我們不要講是誰,我也不要講我以前哪個出版社。」  
  
馮奕達:「真的。」  
宜蘭(女主持人):「其實那大部分有一半的書,其實是編輯寫的(笑)。」  
七號(男主持人):「我以為,你最後要講這個?(笑)」  
  
宜蘭(女主持人):「我跟你說是真的啊,所以其實有時候連他的原文喔,你都看不下去,但是你只能幫他錦上添花一番,或是你幫他修改,修改到他是一個非常完美的東西。」  
  
七號(男主持人):「喔~也有這種情形。」  
  
宜蘭(女主持人):「對,可是他掛的說,成就是別人,譯者其實跟編輯的那個甘苦有點像。」  
  
馮奕達:「對,有點。」  
  
宜蘭(女主持人):「嗯,你最後成就的其實是別人。」  
  
馮奕達:「而且這種現象,會造成一種很尷尬的惡性循環,因為,別人因為其他出版社的人不見得知道就是這個稿子這麼漂亮是誰的功勞。」  
  
宜蘭(女主持人):「對。」  
  
七號(男主持人):「他可能會覺得說,『啊作者原本就寫成這樣』。」  
  
馮奕達:「對,那如果這個書他們覺得好的話,他們可能就會去找這個譯者,結果找了這個譯者後,發現『糟糕!不是這樣』還是得自己悶著簍子自己改,改完之後,可是還是掛上那個譯者的名字。」  
  
七號(男主持人):「喔~可能當初其實有編輯幫他修了。」  
  
宜蘭(女主持人):「對。」  
  
馮奕達:「對,結果這個就會一直滾雪球下去,譯者的名聲可能會越來越高,可是事實上他的品質就是一直維持在那,那編輯就會很辛苦。」  
  
宜蘭(女主持人):「很辛苦,對。」  
七號(男主持人):「哇,這也是不為人知的,巷子內的消息喔(台語)。」  
宜蘭(女主持人):「是啊,要哭了。」  
七號(男主持人):「好,還好我要退了。」  
宜蘭(女主持人):「還好我不在出版界了。」  
七號(男主持人):「還是鼓勵人家多買書啦。」  
宜蘭(女主持人):「對啦。因為其實你看一本書的製程,包括翻譯、編輯,其實一本書的製成成本很高捏。」  
七號(男主持人):「如果這樣算,其實你看。」  
  
馮奕達:「還有美編喔。」  
  
宜蘭(女主持人):「喔~」  
七號(男主持人):「對對對,美編。編輯的成本。」  
宜蘭(女主持人):「排版。」  
七號(男主持人):「排版,你不用自己排吧?」  
馮奕達:「我不是,我是譯者。」  
七號(男主持人):「譯者嘛吼。」  
宜蘭(女主持人):「譯者不用自己排。」  
馮奕達:「現在排版大部分會找排版公司。」  
宜蘭(女主持人):「對,啊像我那個時候是我們要自己排版。」  
七號(男主持人):「哇。」  
  
宜蘭(女主持人):「編輯還兼排版。」  
  
七號(男主持人):「對呀。」  
宜蘭(女主持人):「排版還要兼設計喔,設計一些邊花之類的喔。」  
  
七號(男主持人):「對不對,不能用那個小畫家畫?」  
  
宜蘭(女主持人):「不行喔,不行,專業的。」  
  
七號(男主持人):「喔!那這樣看一本書(製)做下來,那也很多成本耶。」  
  
宜蘭(女主持人):「丟啊(台語),所以我賣你一本三百、賣你四百,你還嫌貴!(突然情緒激動)。」  
  
馮奕達:「還要打折。」  
宜蘭(女主持人):「還打折,對。」  
七號(男主持人):「還打折,對,,比如說沒有到七九折,我還不買。」  
宜蘭(女主持人):「對,我還要買三本199的(笑)。」  
七號(男主持人):「對不對~」  
宜蘭(女主持人):「真的是太過分了。」  
七號(男主持人):「這樣講起來,臺灣這個,然後現在大家好像買書率也不是很高。」  
  
馮奕達:「對。」  
宜蘭(女主持人):「所以現在實體書店其實也慢慢地…就是在萎縮嘛。」  
七號(男主持人):「所以就說大家買書,我們才能養活奕達。(笑)」  
宜蘭(女主持人):「也是了解說,出版界也是非常辛苦的地方。嗯~」  
七號(男主持人):「那你未來還有想翻(譯)什麼樣的類型的書嗎?會有想」  
馮奕達:「以類型啊,如果是題材的話,我可能會想翻占星或塔羅吧。」  
七號(男主持人):「占星或塔羅喔(笑)。」  
馮奕達:「因為這是我自己的興趣。」  
七號(男主持人):「出版界的朋友們,大家聽到了吼?」  
馮奕達:「或是攝影。」  
七號(男主持人):「攝影。」  
馮奕達:「對對對。」  
七號(男主持人):「攝影、占星、塔羅。」  
馮奕達:「對。」  
七號(男主持人):「聽說你也會占星喔?(台語)」  
宜蘭(女主持人):「占星。」  
馮奕達:「沒有沒有。」  
宜蘭(女主持人):「占一手。」  
馮奕達:「沒有沒有。」  
七號(男主持人):「你會觀星象。」  
宜蘭(女主持人):「夜觀星像。」  
馮奕達:「這個就不會了,我會看月亮啦。」  
七號(男主持人):「喔~」  
宜蘭(女主持人):「剛好中秋節看個月亮。」  
七號(男主持人):「不過這一次好像看不是很清楚。」  
宜蘭(女主持人):「是。」  
七號(男主持人):「好,我們現場這個請到的是我們的專職翻譯工作者馮奕達。」  
宜蘭(女主持人):「是。」  
七號(男主持人):「那,這個也是熱烈徵友中啦。」  
馮奕達:「沒有沒有,開玩笑的。」  
七號(男主持人):「歡迎很多孤男寡女都能來認識一下,交個朋友啦,如果你也是愛書人的話。」  
宜蘭(女主持人):「沒錯。」  
七號(男主持人):「你也來關注他。」  
宜蘭(女主持人):「沒錯,也歡迎大家真的到實體書店去買書吼,鼓勵一下我們的出版者,謝謝囉~」  
七號(男主持人):「謝謝~謝謝奕達。」  
馮奕達:「謝謝~」  
宜蘭(女主持人):「謝謝奕達~」  
七號(男主持人):「寶島少年兄等一下回來喔(台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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